前往目的地的車上。
甘言雨一隻手篡緊小拳頭,另一隻手,不斷在自己的大腿上寫寫畫畫,然後又掐一把自己的大腿。
這一幕,給一旁的林天看呆了。
“你在乾嘛?”
“啊...啊?”
被抓住現行的甘言雨俏臉微紅,有些尷尬地縮起腦袋。
“我緊張的時候,會在腿上畫五角星......”
“那掐一把呢?”
“刷新畫板。”
“6。”
看來甘言雨這套裝置還有一套嚴格的係統操作。
就是不知道如果換彆人來操作,還能不能正常運行。
今天中午,為了答應甘言雨去見那位音樂協會主席,林天連寶貴的午休時間都拋棄了,特地打了一輛車跟甘言雨共同前往。
“有那麼緊張嗎?”林天問。
“我是在為你緊張啦!”
“為我緊張?”
“老先生可是在皇家阿爾伯特音樂廳演出過的指揮家啊.....”
“什麼音樂廳?”
“英國倫敦的皇家阿爾伯特音樂廳!”
甘言雨豎起食指,認真地說道,
“隻有世界一流的音樂家,才有資格在倫敦的皇家阿爾伯特音樂廳進行演出!”
“喔。”
林天雖然不了解音樂界的這些名字,但是多少能理解一些。
就好像以前看霓虹的偶像動漫時,裡麵的偶像也經常會把“能夠在東京巨蛋”開演唱會作為至高的目標一樣。
隻不過,娛樂界的東西,肯定是不能跟世界音樂並論的,兩者所追求的,不是一個層麵的東西。
“除了皇家阿爾伯特音樂廳之外,還有維也納的音樂協會大廳,德國的柏林愛樂音樂廳,美國紐約的卡內基音樂廳......這些地方在每一個音樂人的眼裡,都是藝術的最高殿堂,能夠在這些音樂廳演出,都是非常非常厲害的音樂家!”
甘言雨在說這些地名的時候,目光中充滿了神往。
想來,這也是甘言雨作為大提琴手的夢想吧。
“那甘大爺呢?他去過這些地方嗎?”
“沒有......”
說到這裡,甘言雨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爺爺他,本來是有機會去的,但他在柯爾杯淘汰之後,就沒有再進行過演出了。”
“打擊這麼大啊。”
林天有些難以理解。
雖然他不懂大提琴,但他知道,世界上的各種音樂大賽不少,哪怕是大提琴,也並不隻有柯爾杯這一個——即便它是含金量最高的。
而且,都到音樂家那個層麵了,對搞藝術的人來說,比賽並不是全部吧?
“不是的。”
甘言雨輕聲說道,“那一年,爺爺本不應該輸的。”
“為什麼這麼說?”
“他被人下了藥!”
甘言雨咬著嘴唇,低聲道:
“在整個大賽的期間,爺爺的身體一直都是好好的,但是比賽的當天早上,剛剛結束排練回到休息室的爺爺就開始嘔吐不止,一直撐到比賽結束後,才到醫院洗了胃。”
“這件事,種花大提琴協會向賽事委員會進行了申訴,還有維也納的專家小組介入了調查,但是沒有結果.......”
林天震驚了。
他一直以來,隻知道甘大爺柯爾杯八強淘汰,卻不知道裡麵還有這樣的事情。
可是,他在搜相關新聞的時候,卻並沒有看到相關報道。
想來,這件事,應該是被壓下去了。畢竟沒有結果的調查,擴散出去對公眾輿論也沒有任何好處。
難怪,甘大爺再也沒有演奏大提琴,而是轉而開了一家咖啡店養老。
道心破碎了。
換我,我也開擺。
眨眼這麼多年過去了,十六年前的真相,現在已經無從得知。
但這也成為了甘言雨,不得不去柯爾杯的理由。
少女側過臉蛋,看向車窗外。
一字一句,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