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了白英的身份之後,陳景恪當即就說道:
“殿下,不若將白英招來,由他親自講解改道之事。”
“若他有真才實學,可授予官職,讓其負責改道之事。”
朱標也沒有猶豫,立即下旨召白英前來見駕。
在等待的時間,陳景恪仔細研究了白英的計劃,越看就越覺得可行。
尤其是第二種改道方法,讓他想起了一種影響深遠的治水之法:
束水攻沙。
明末潘季馴發明創造,影響了之後數百年。
即便到了新世紀,這種方法依然被廣泛使用。
就是不知道束水攻沙法,能不能和白英提出的第二種改道之法相融合。
如果可以的話,那將能節省大量人力物力。
接下來幾天,他一直在完善自己的方法。
隻是他並不懂得如何治水,不知道自己想出來的法子可不可行。
朱標見他如此上心,更是欣慰不已。
這也是他對陳景恪,最滿意的地方之一。
謙虛謹慎。
不論什麼事情,不懂就從不胡言。
遇到不懂的事情,又肯虛心學習研究。
這樣的人才,下嫁一個女兒給他,也不是不行啊。
他腦海裡不禁回想起,當初老三朱棡的提議。
不過不著急,還有的是時間,再等等再說。
七日後,白英終於趕到。
一個身材高大的壯年漢子,這體格一看就是山東大漢。
皮膚黢黑,渾身肌肉墳起。
這也符合他現在的身份,為了謀生,在大運河當河工。
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就知道,定然是日夜兼程趕來的。
見到皇太子,他的樣子有些拘謹。
反倒是朱標有些意外,他本以為這麼厲害的治水專家,就算不是文質彬彬,也應該是個儒雅之人。
沒想到竟然會是一個壯漢。
不過人不可貌相,他倒也沒有輕視。
朱標本想讓白英休息一天再談正事,誰知他自己卻毫不在意,表示現在就能談。
“本就是做粗活的人,走這點路不算什麼,還是先談大事要緊。”
濃重的山東口音,讓陳景恪倍感有趣。
朱標點點頭,問道:“這黃河改道之法,是出自你手嗎?”
提起自己的專業,白英變得自信起來:
“回殿下,正是草民所寫。”
“去年草民聽京中回來的人,說起黃河回歸故道之事,就上了心。”
“對山東河南境內的水係,做了全麵的了解……”
朱標驚訝的道:“你從那時就開始研究此事了?”
白英回道:“是的,俺們山東太需要黃河了,自從改道就沒有過幾次好年景……”
“俺當時就想,彆管是真是假,先了解一下吧。”
“萬一是真的,俺的法子或許會有用。”
朱標讚道:“好,位卑未敢忘憂國,此心可嘉。”
“謝殿下誇獎。”
白英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期盼的問道:
“殿下,朝廷真的要讓黃河回歸故道嗎?”
都到這會兒了,朱標也就不再隱瞞,頷首道:
“是有這方麵的計劃,但是否可行還有待商榷。”
白英激動的道:“太好了,太好了,這下俺們山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