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情緒失常的二人,朱雄英有些著急的道:
“皇爺爺、皇祖母,到底發生何事了?”
馬皇後有些為難,不知道該不該將這件事情告訴他。
朱元璋揮揮手道:“沒必要瞞著他,給他看吧。”
馬皇後一想也是,就將口供遞給朱雄英。
陳景恪遲疑了一下,說道:“那……沒事兒我就先告退了。”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懟道:“走什麼走,咱說防著你了嗎?你著急避嫌給誰看。”
陳景恪縮了縮脖子,頓時不敢說話了。
但他真不全是為了避嫌,已經猜到事情真相,他是一點都不想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
避嫌不過是找的借口罷了。
可惜,老朱根本不給他置身事外的機會。
反過來說,老朱要是就這樣讓他走了,他以後反而要多留個心眼了。
這說明老朱並不信任他。
之前說的什麼,任由你發揮才能之類的話,也基本沒啥可信度。
隻能說,人有時候就是這麼複雜。
朱雄英看完口供,氣的火冒三丈:“好他個李善長,我本以為他是個重臣,沒想到竟是亂臣賊子。”
馬皇後眉頭一皺,說道:“伱隻憑一份口供,就斷定此事是真的?就沒有想過,口供是假的?”
“啊?”朱雄英愣了一下,解釋道:“這口供在皇爺爺手裡,他肯定檢查過了。”
馬皇後說道:“你皇爺爺就不會被蒙蔽了嗎?這麼大的事情,你就沒有一點自己的主見?”
朱雄英嘴巴張了又張,想要爭辯,但最終還是低頭認錯:
“是,孫兒錯了,以後一定改正。”
馬皇後這才放過他:“以後你也是要當皇帝的人,會有無數人想要蒙蔽你。”
“若你不能明辨是非,就會被人牽著鼻子走,不停地犯錯。”
朱雄英心服口服的道:“謝皇祖母教誨,孫兒記下了。”
陳景恪心下讚歎,馬皇後果然是馬皇後啊,都這時候了,還不忘教導太孫。
朱元璋也頷首說道:“你皇祖母說的對,越是遇到大事就越要多留個心眼。”
“剛看到情報的時候,咱也是懷疑,會不會是毛驤故意栽贓陷害。”
“於是就讓他,將那家奴和丁斌帶入宮中,咱好親自審問。”
朱雄英追問道:“那家奴和丁斌都招了是嗎?”
朱元璋表情陰鬱:“是的,兩人都招了,口供是真的。”
朱雄英也已經冷靜下來,說道:“事情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朱元璋恨恨的道:“是啊,太不是時候了。”
“錯過這個時期,咱早就下旨,將李善長和李存義抓起來審問了。”
朱雄英問道:“可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吧?皇爺爺準備怎麼做?”
朱元璋搖搖頭:“不知道,咱現在心亂如麻。”
馬皇後歎了口氣,她完全能理解丈夫的心情。
這種被背叛的感覺,實在太痛了。
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心痛,憤怒,恨不得將李善長殺了。
但眼下確實不是殺人的時候。
一想到這些,她都有些頭疼,不禁說道:
“李善長啊李善長,你真是給我們出了個大難題啊。”
這時,朱雄英忽然對陳景恪說道:“景恪,你鬼點子最多了,有沒有什麼辦法?”
朱元璋和馬秀英也向他看來。
陳景恪心裡恨不得將這家夥錘死,好事兒從沒見你想到過我,遇到麻煩了就想到我了。
沒看我都躲在後邊,半天沒敢吱一聲了嗎?你還叫什麼叫?
但現在躲是躲不過去了,隻能站出來說道:
“你問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把口供給我看看?”
“哦!一生氣給忘了。”朱雄英連忙將口供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