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允恭的先鋒營馬銜嚼、人銜枚,靜悄悄的摸到慶州城一裡外。
接到斥候信號,他臉上浮起一抹冷酷:
“建功立業就在前方,兄弟們,跟我衝。”
五百騎加速,一裡的距離眨眼就到,順著城門衝入城內。
然後又一分為二,一隊四處放火,徐允恭親率另一隊直奔軍營。
眾所周知,夜襲的時候如果對方不陷入恐慌,那麼發起夜襲的人就要倒黴。
而一旦對方陷入恐慌,就意味著突襲成功。
讓人去放火,就是製造混亂,使對方摸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最好是能驅趕百姓衝擊軍營。
且說北元軍備雖然鬆懈,卻也不是完全沒有警戒。
當徐允恭率隊奔襲到軍營門前時,早有一隊巡邏士兵攔在了前方。
那隊士兵本來還還嚴陣以待,等看到徐允恭等人穿的也是元軍服飾,表情就鬆懈下來。
有一個小隊長模樣的人,站出來對他們大聲嗬斥著什麼。
看樣子應該是問他們是誰的部下,為何半夜縱馬。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了情況不對。
對方根本就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加快了速度。
他想要逃,但為時已晚。
隻見一點紅芒閃過,咽喉部位傳來一陣劇痛。
看著那根灰色槍杆,他眼睛裡滿是疑惑,都是元軍,為什麼他們要殺我?
然後就是,這些人左臂為何纏著白巾?
接著就陷入了永久黑暗。
徐允恭緊緊抿著嘴唇不發一言,拔出長槍縱馬朝另一名敵軍刺去。
眼見隊長被殺,其他人也是肝膽俱裂,舉起兵器就想還擊。
但輕裝步兵在騎兵麵前,脆弱的就像一張紙。
一小隊人馬,瞬間就被數百騎兵淹沒。
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就是幾十個呼吸的事情。
徐允恭已經帶隊衝入北元軍營,專門往人多的地方衝鋒。
而且他們毫不戀戰,將人群衝散,丟幾個火把點燃氈房,就繼續往下一座營帳衝鋒。
毫無防備的元軍,根本就無法遲滯他們的腳步。
眨眼之間,已經鑿穿了大半個軍營。
元軍大營陷入了混亂。
如果此時能有一個將領站出來,勒令各軍嚴守營寨不得外出,或許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北元慶州軍名義上的統帥平章果來,就是這麼做的。
當然得知有敵人奇襲大營,他大驚失色:
“可探知是何處兵馬來襲,有多少人?”
手下回報:“不知,現在整個大營都亂起來了,百姓居住的地方也起了大火。”
平章果來大怒道:“廢物,還不快繼續去探。”
等那人離開,他又下令道:“去傳令給哈斯兒將軍,讓他勒令各軍自守營寨不可亂動。”
“傳令不蘭溪,讓他速來見我。”
哈斯兒是北元王庭援軍的統帥,平章果來這個主帥,也隻能通過他才能命令援軍。
不蘭溪則是平章果來的親生兒子,也是他的左膀右臂。
雖然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卻知道絕不能讓軍隊亂了。
被夜襲,各營抱團自守是最好的應對辦法。
同時他也很疑惑,到底誰發動的突襲?
明朝的軍隊?
不可能啊,按照時間計算,明軍應該還在北平。
況且草原大雪,彆說是人馬了,就算是長翅膀的鳥都飛不過來。
明軍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儘管心中很疑惑,命令還是要一條條下達的。
他的處置不可謂不快,也不能說不恰當。
然而他卻不知道,因為信息差他所有的命令都存在一個巨大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