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捏的這個泥人照誰捏的?”
“嗯?”顧憐微微睜大了一點眼睛,她自己把泥人舉回來看了看,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口吻反問,“你居然看不出來?”
“這是你啊!”
“……”
顧憐指著泥人,手指不斷比劃:“喏,你看,這是眼睛這是鼻子,不跟你挺像的嗎?還有你衣服上那一堆銅錢我也都給你圈出來了,簡直形象生動又具象化!你居然認不出來你自己?”
刻不求:“……”
顧憐比劃完就把泥人往前再次一遞:“呐,給你。”
刻不求垂下視線落在她的手上,因為泥還沒有乾沾上了她的手,掌心指腹,甚至是袖口上都有泥點,看上去臟兮兮的。
刻不求盯著她的手看了一會兒,想到什麼然後問:“哪來的泥?”
顧憐誠實地回答:“河裡邊挖的。”
就地取材,方便又快捷。
刻不求無話可說。
顧憐的鬼點子多,就連這所謂的“賠禮”也是這樣的彆出心裁。
刻不求伸出左手把泥人接了過來,低頭端詳片刻,就在顧憐以為要嫌棄地說一句“醜死了”的時候,他把泥人收起來了。
嗯?轉性了?
下一刻,就聽見刻不求說:“傷眼。”
醜得傷眼。
顧憐:“……”
顧憐的心裡犯啊咕:倒也沒必要這樣罵自己,少年時的李柿子豐神俊朗,長大後倒是沒長殘。
“前輩,我想找小柴陪我練劍。”
這裡分辨不出晝夜,似乎一直都是白天。
顧憐不確定是不是禁製的影響,她看著頭頂上不知從何處海瀉進來的光束,分明沒有一點岩隙,從未暗過。她說完那句話後就扭過頭看向刻不求,發現他在盯著自己看:“?”
刻不求沒把自己的視線回去,反倒問:“練劍不找我?”
顧憐一噎:“……你太危險了,我一招都接不下。”
她連小柴都打不過,而小柴自己也表明它才有一點刻不求的皮毛功夫。
這點自知之明顧憐還是有的。
但是這回刻不求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這方麵上大為執拗,他口吻淡然地表示:“我可以讓你。”
“那怎麼能行?”顧憐不假思索,“劍上無讓招。”
刻不求道:“但你打不過。”
顧憐道:“所以我找小柴練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