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霜問起時,顧憐簡單地概括了一下在秘境裡發生的事,對刻不求隻是一語帶過,著墨並不多,也說明了最後是虎哥虎嫂送她出來的。謝霜聽得心驚肉跳:“老虎?”
“嗯,”顧憐不欲多說,“三師兄知道。”
封雙無護送鄭遐秋他們的屍身回扶光派去了,顧憐聽後點了點頭,盯著地板看在心裡想送回宗門也好,省得在這兒受乾擾。
“保命符一事……”
顧憐抬起頭看過去。
謝霜猶豫了一下,然後說:“我去問過師叔了,他……”
“我不想聽,”顧憐晃了晃手,”師叔會怎麼解釋我不想聽,人人都有的保命符到了我這裡就沒有了,他是師叔他有保護我們安全的職責,如果沒有詭仙或者虎哥他們救我,那我的命就沒了。”
所以二長老到底意欲何為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謝霜沉默了。
顧憐說:“他針對我,我不會跟他講寬容大度。”
後麵再一路往前走,謝霜看著顧憐,都沒能再找出來一句話,她能意識到,顧憐和以前不一樣了。
古詳跟在後頭,一路聽得驚心動魄的。
他在心裡暗暗想:前輩霸氣!
山下來了位扶光派弟子的事沒一會兒就傳開了,謝霜帶著顧憐東轉西繞,走到安排給扶光派的客舍時,那裡已經站了許多人。
看見真的是顧憐,他們都紛紛瞪大了眼。
“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有位師兄忍不住驚呼出聲,他剛喊完就連忙被旁邊的師兄師姐給手忙腳亂地捂他的嘴。
顧憐兩個月……不,是三個月都沒有出現已經是被認為死在秘境裡了,為此望穹峰那幾位還暗自神傷了許久。
卻沒想到她不僅沒死還回來了?!
這些都是扶光派的翹楚弟子,全都是讓顧憐要喊一聲“師兄”“師姐”的人,大多都是在曾經看不起顧憐的。
顧憐並不在意,隻跟他們點了點頭,越過他們就走。
“她這是在裝什麼架子?”有位師兄忍不住說,“她不就是——嘶!”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後背,他一臉怒氣地回過頭,然後就對上了薛絕冷冷的目光他被嚇得縮了縮脖子。
待薛絕走後,剛剛出聲的人就被師兄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下頭:“張生安,你說你就不能管管你的嘴嗎?什麼都敢說?”
張生安被師兄到了還有點不服氣:“有什麼不敢的?本來咱們宗門上下就沒有多少人瞧得起她,我——”他說一半就沒聲了,發現師兄在盯著自己看。
“小師妹已經築基五層了,她的劍意你感受到了嗎?”師兄冷笑一聲。
張生安張了張口:“我……”
師兄不欲跟他多作廢話:“你能保證,你敢說你自己能一個人活著從璃女秘境裡出來嗎?你不能。管好自己的嘴,做該做的事彆說不該說的話。如今情況,更不該內訌。”言罷,他甩袖離去。
張生安站在原地,囁嚅片刻,再也不敢小瞧顧憐。
顧憐的情緒不對,謝霜知道她跟鄭遐秋的感情好,在心裡歎息一聲,讓她坐下了:“憐兒,世事難料,你切莫悲戚過久。”
“我知道,“顧憐說,“窮極宮這邊怎麼說?鄭師兄的事要怎麼交代?”
謝霜道:“魏宮主尚未給出確切的話,他誅殺了來犯的大半鬼族取項首祭天以告慰天靈,目前二師叔正與各位前輩們在金殿商討,想必不出幾日便會有結果。鄭師弟的事……鄭師弟原出身將門,修行年數已逾數十年,早間探親時他便知道家中式微,親友故去了。”
所以長老們的意思是將鄭遐秋破例葬入塚山之中。
顧憐靜了一會兒,然後問道:“蕭九逃了?”
謝霜怔了一下,訝然:“你……知道?”
顧憐沒有否認:“嗯,他來找過我。他奪了華風門的七瑕玉能夠掩去自身鬼氣,師姐,此後留心身邊。”
沒料到顧憐不僅知道蕭九就是鬼族還能夠提供信息,謝霜和薛絕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驚訝。
顧憐靜靜地坐在那裡,墨發被一根發帶束在腦後,一襲青衫兩袖無牽無掛,褪卻了那份的青澀稚氣。
曾經的顧憐像迷霧中的青竹,瞧不清,看不透,仿佛一催就折,現在迷霧撥開,才能看得見青竹伴生的尖銳叢刺。
謝霜說過,需要一個人推一把顧憐。
不過誰也沒想到,那個人會是鄭遐秋。
古詳住進了顧憐的隔壁,夜晚用膳時,他屁顛屁顛地跑去找顧憐,給她端去一大碟的桂花糕。
一日後,各宗門主事人結束議談,從金殿出來。
與他們一同出來的,還有窮極宮帶來的決定——
翹青大會照常進行,增加守衛的弟子。
鬼族都直接照臉打上來了竟然還堅持翹青大會的舉行,這個決定一出,眾人嘩然,有弟子找上本門長老質疑這個決定的不合理性,但全被駁回來,他們的態度決絕堅持。
對於這樣的一個決定顧憐並沒有感到多大的意外,聽著耳邊小金提示的劇情偏折度已經增長到百分之四十五,明白這個決定是劇情的強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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