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一壇暮山紅是顧憐一個人給喝了。
給丹夫子心疼得直拍大腿,但無奈於自己理虧不占好處,就又隻能打碎銀牙往肚子裡咽。
還是老於最先反應過來,掩飾性地乾咳了一聲,然後有點訕訕地問:“那啥,二弟啊,你咋回來了?”
“我看見咱丹閣前邊掛著的白幡花,認為那是指引我回家的方向,”顧憐邊說邊拎著那壇酒仰頭灌了一口,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角,“我回來參加我自己的喪葬會來了。”
老於:“……”
丹夫子:“……”
幾句話噎一下就行了,顧憐轉了一圈找了兩隻碗給老於和丹夫子各倒了一碗,然後一點也不客氣地踢了他們一腳,給氣笑了:“你知道我剛進來的時候有多感動嗎?我以為你因為我傷心到借酒消愁了!結果你倒好,‘嘿嘿’地笑,我要真沒了你那麼樂嗬啊?”
挨了一通訓,丹夫子神色不太自然地摸了摸鼻尖:“也不是啊,我還是感到很難過又心疼的,主要是心疼我獨家著作的那本煉丹大全,我把它揣在身邊帶了好幾年了……”
顧憐:“……”錯付感情。
顧憐又踢了丹夫子一腳。
“你可閉嘴彆說話了你,”老於一把摁住了丹夫子,歎了歎氣著向顧憐,“那日長老們說十日已至你卻並未出來,宗門上下皆傳遍了你已在秘境之中身殞,我與丹夫子本是不信,小芍子跟是傾也不信,但是兩個月過去了你仍舊是遝無音訊,這便由不得我們不信了。”
所以丹夫子無視五長老的反對,象征性地在門口那兒掛上了白幡花,整個丹閣都沉浸在蕭瑟悲戚之中許多時日。
聽老於解釋比聽丹夫子睜眼胡說好多了,顧憐聽後點了點頭,興許她能在秘境入口關閉的情況下活著出來是第一例。
老於跟丹夫子都沒有問起她在秘境裡如何如何,老於聽見顧憐肚子餓得叫了幾聲,愣了愣:“你沒用午膳?”
“那不是廢話嗎?”顧憐一臉哀怨地看著他們,“我剛回來跟長老們彙報完就來找你們一起想要愉快地吃個飯,如果我吃了那也不至於餓得那麼快。”
她哪知道結果來了之後他倆給她準備了一個那麼大的“驚喜”。
理虧到底是理虧,老於不敢再說什麼,趕忙燒飯去了。
丹夫看顧憐還要再灌幾口酒,“嘖”了一聲頭疼地攔了她一下:“你少喝那麼多,空腹莫要空飲酒知道不?傷了身體又得喝藥。”
顧憐晃了晃手裡的酒:“心疼酒還是心疼我?”
丹夫子:“……你你你!成了吧?”
顧憐聳了下肩,把酒給蓋上了。
她伸手時袖口下滑露出腕上的銅錢,丹夫子看見了之後眼神微微一滯,連動作都停了半分。
“呦,”丹夫子指了下顧憐的手腕,“出去一趟還帶了特產?”
“什麼特產?哪有那玩意兒?”顧憐順著丹夫子手所指的方向看自己的手腕,知道他指的是銅錢後就抬高手晃了兩下將袖子抖落,然後舉到丹夫子的麵前,“幾根線綁著一枚以前的銅錢而已,哪裡算得上是特產?”
丹夫子湊近瞧了瞧,然後問:“哪來的?”
“當然是有人送的,”顧憐一臉驕傲地說,“沒辦法,天生麗質的我就是到哪兒都那麼招人喜歡。”
顧憐的不要臉丹夫子早就深有體會,對此倒是沒有什麼嫌棄之意,隻是觀察著她的神情,然後忽然問:“遇見良人了?”
顧憐驕傲的神色一僵:“?”
什麼玩意兒?
丹夫子一看到她的這個反應就看戲一樣地揶揄著:“呦呦呦,咱二弟出門一趟不僅修為庫庫往上漲,還開桃花了。”
顧憐:“……”
“閉嘴,”顧憐翻了個白眼,“要你管我?”
丹夫子欠欠地說:“咱倆兄弟情深,我不管你哪能行啊?”
顧憐衝他揮了揮拳頭。
不過好在丹夫子這個人欠是欠了點但是不為難顧憐,看出她好像不是很想就著這個話題往下聊就把話止在這兒了,他想了想,轉向提起另一件事來:“啊對了,你煉丹如何了?”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就讓顧憐來氣,那麼厚的一本她到現在也就才翻過十來頁,再加上那小丹爐煉丹特彆艱難,因此沒好氣地說:“不如何,前兩天剛把你那們獨家著作給一把火燒了去烤串了。”
這話一聽就不是真的,丹夫子笑著拍了拍顧憐的肩,不怎麼走心地寬慰她:“好好煉好好煉,我相信你絕對能行!”
顧憐推開他的手:“那還真是承蒙厚望啊。”
“對那丹爐,你感覺如何?”丹夫子話鋒一轉,問起這個來。
“沒什麼感覺,”顧憐在藥架麵前走了一圈,“煉丹不行,拿來煉器挺不錯。”
丹夫子:“……?”
丹夫子猛地回頭瞪著顧憐:“你拿它煉器?!”
“昂,對啊,”顧憐坦誠地點了點頭,“有什麼好震驚的?它結實著呢炸爐都爐了幾百次了依舊活得比我還好,反正出不了什麼大問題。左右都不過是在煉嘛,沒差彆。”她說著還一臉“不出意外不出事你儘管安心”地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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