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把喬高第的魂魄帶過來時,顧憐剛好被那迷霧蒙得眼睛累,坐到一旁的石頭上,仰頭跟蕭九討價還價。
因為就算是她坐下了,蕭九都還抓著她的手不放。
顧憐起先好聲好氣地問:“能不抓手嗎?”
蕭九想也不想:“不能。”
顧憐不死心:“你就沒有彆的法子了?”
蕭九不知道借著這句話想到了什麼,他咧嘴一笑:“倒是有個法子。”
顧憐從心底騰生出不祥的預感。
然而還沒等她出聲義正言辭地表示自己其實能忍受抓著手,蕭九就好整以暇地說了:“我的血。”
顧憐:“……”
顧憐不由得悲催地想起曾經蕭九欺她中毒又手無縛雞之力時,強行掐著她下巴逼著她喝下的血,那段記憶可真是今她到現在想想還會感到惱怒。
沒砍死蕭九是她的仁慈。
……好吧,其實之前殺死過一次,但那仍舊難解她的心頭之恨!
於是顧憐踢了蕭九一腳,罵了一句:“神經病。”
蕭九沒躲,衣擺下邊立刻出現了一個淺淺的印子,他倒是不在意,隻是自顧自地盯著顧憐看,似乎饒有興致地在想著再逼她喝下自己的血的可行性。
“…”
好家夥,剛還說他不太瘋了,結果現在又來?
還沒等顧憐開始自救,那個起先去找喬高第的魂魄的鬼差就回來了。
鬼差:“上主。”
看見鬼差身後那個低著頭的魂魄,顧憐就把原先準備說出口的話咽下,反抓住蕭九的手借力一拽,站了起來。
蕭九被拽得身形微晃了一下,低眸掃了一眼她的手,她站起來後就毫不拖泥帶水地鬆開了。
鬼差帶來喬高的魂魄後就離開,顧憐繞著他這魂魄走了兩圈,蕭九抓著她的手也就被帶著一同繞,最後他覺得著實是蠢得不行,把她給按住讓她彆再轉了。
“不是,”顧憐回頭看蕭九,“這我怎麼問?”
魂魄都是混沌無意識的,顧憐剛才都繞著走兩圈了,但喬高第還是低頭木木的一動不動,這讓她怎麼問。
“這多簡單。”蕭九不屑地說了一句,隨後他指上的骨戒斷開寸寸變幻成為手指大小的骨釘,骨釘浮空停了一下之後猛地分向四處,繞在他們的四周形成一個圈深紮入地麵,微微振動進而連接變成一個陣。
顧憐感覺周遭的寒意瞬間消失不見了。
“……”顧憐滿臉複雜神色地盯著蕭九,“你又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