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不求哄人的方式笨拙得很。
顧憐被他這一通操作給整得一陣語塞,好半晌她才深吸了一口氣,擺擺手說:“算了。”
一會兒都能把她給氣笑了。
刻不求眨眨眼,問:“不生氣了?”
顧憐應得很快:“氣。”
刻不求:“那我再哄哄。”
顧憐:“……”
“你少來,”顧憐大方地給他翻了記白眼,“你這會兒獻殷勤有個屁用?亡羊補牢罷了,我生氣歸我生氣,這仇我肯定是記下了的,你彆想揭過。”
刻不求仰臉看她。
顧憐說:“下不為例。”
對於刻不求的欺騙行為,顧憐並不作偽的的確是很生氣,換個人保準會挨她暴打一頓,但這個人非得是刻不求。
冷靜下來之後,她能明白刻不求為什麼寧願傷害自己也不動手,就是心理陰影而已。
刻不求害怕的東西不多,但樁樁件件跟她掛鉤。
日子還是要過的,她不可能真不搭理刻不求了。
顧憐想了想說:“罰你以後負責教小詳子。”
刻不求狹促地笑了一聲:“他可不好教。”
顧憐:“反對無效。”
刻不求朝她攤開手:“那我能抱你嗎?”
顧憐被噎了一下。
一天天的,你腦子裡能想些彆的東西嗎?
她沒有拒絕,刻不求理解為同意的意思,就站起來俯下身,把人給抱了個滿懷:“從心閣出來後你便睡了三日,夢見什麼了?”
顧憐答非所問:“我們在心閣裡待了多久?”
刻不求:“小半月。”
“那麼久?”顧憐愣了一下,有點出乎意料,“我以為撐死就五,六天。”那再加上她後麵睡的那三天,豈不是就有半個多月了?
刻不求一語點破她的顧慮:“門中無事。”
宋集燭並沒有在這段時間裡對他們做什麼手腳。
“你嚇到我了。”刻不求說。
“…”
顧憐靜了片刻,然後悶聲說:“活該。”
他不願意傷她,她就願意看他滿身鮮血了?
絕不可能。
“我剛才,”顧憐開口時頓了頓,眼前好似還是那一片墨竹林,有竹葉悠蕩著落下,鋪了一地,“我剛才看見八百年前的欲止了。”
“欲止?”刻不求鬆開她,坐在旁邊抓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