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衡起身向外走去,途經彭羕時,說道:“永年一並去吧,我與孝直一齊為你舉薦。”
彭羕一喜,望向法正,見其微微點頭,方才跟上二人。
到了劉備帳外,丘衡示意彭羕在帳外等候引見,自己則與法正進到帳內。
見二人進來,劉備高興道:“果不出二位軍師所料,泠苞試圖截水,已被文長生擒。”
丘衡與法正先是行禮,而後笑而不語,站至一側。
劉備見人到齊,便叫道:“將泠苞帶上來吧。”
泠苞被下屬押上來,劉備問道:“泠將軍已然儘力,如今勝負已定,劉益州必敗無疑,將軍可願投降,隨備征戰曹賊。”
泠苞冷笑一聲,閉上雙眼,一言不發,以示堅決。
劉備悄然看向丘衡,似乎是在詢問他的意見。
丘衡接到目光,對劉備輕輕搖頭。
泠苞與張任的情況還是不一樣的,張任忠義,而泠苞隻有忠,對他而言,忠主的名聲與實惠遠比劉璋的性命還重要,自然是不會接受給張任提出的那些條件。
現在死在這裡,劉璋一時半會兒還下不了台,他的親屬還可以得到一筆厚禮,自己也留下了一個好名聲,怎麼可能投降,畢竟他可不是張任這種孤家寡人。
劉備會意,輕歎一聲,說道:“既然泠將軍忠心耿耿,無意相投,備便成全你,來人,帶下去斬了。”
泠苞聽到劉備的話,才緩緩睜開雙眼,眼中滿是解脫之意,在被帶下去的時候,他仰頭大笑,大抵是發泄情緒,又或者是在安撫自己接受即將到來的死亡。
“葭萌關正被巴西郡扶禁,向存一萬兵馬攻打。”劉備輕笑道,輕鬆之態就好像被打的是敵人一方一樣。
丘衡亦笑道:“如此,巴西郡將目光放在葭萌關,便不會騷擾到我軍主力,不足為懼,主公應當高興。”
“子平,孝直,如今隻剩下雒城一道防線,攻破即可直取成都,二位可有想法?”
法正輕輕搖頭道:“主公,擒下泠苞之後,雒城守將必不敢再輕舉妄動,想必會嚴防死守,要攻雒城,恐怕計謀無用,隻能強攻。”
丘衡認同道:“主公,雒城之中守將為劉璋之子劉循以及逃回的劉璝,此二人斷不可能行投降之事,勢必堅守不出。目前兵力若是全麵強攻雒城的話,倒是也能攻下,隻是稍顯勉強,恐傷亡過高。”
“如之奈何?”劉備問道。
丘衡建議道:“自軍報看來,士元,翼德一路應當也快要攻至,不若再等一等,待兩軍會合,再全麵進攻雒城不遲。”
雖說時間很重要,但若能減少傷亡也是一件好事,劉備無奈道:“既如此,便依子平所言。”
成都之中,劉璋被接踵而來的戰報打擊得臉色慘白。
先是涪水關被襲,再是江州淪陷,嚴顏投敵,到綿竹關被下,李嚴吳懿投敵,張任大軍受挫,接著巴郡各地全部投降,扶禁,向存攻葭萌關無果……
眼看劉備大軍就要攻到成都來了,劉璋一方也沒有取得哪怕一次勝利。
雒城現在並沒有太多守軍,劉璋必須要繼續調兵遣將,去加強雒城的城防,否則一旦丟了雒城,就直達成都了。
劉璋坐在高座之上,食指在太陽穴不停按揉,深感頭疼,對下問道:“誰人願往雒城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