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正是荀彧:“丞相興義兵以匡朝寧國,秉忠貞之誠,守退讓之實,君子愛人以德,不宜如此。”
曹操到了嘴邊的話硬是憋了回去,嗬嗬笑道:“本相並無此意,勿複再言,今日乏了,諸事明日再議吧。”
說完拂袖而去。
荀彧在原地站了一會,不知在想些什麼,程昱走到他麵前,說道:“丞相平定涼州,本就有功於大漢,加封進爵理所應當,令君何必掃了丞相之興,徒惹不快。”
“丞相已是百官之首,開府治事,難道還不足以表彰他的功績嗎?孟德……丞相若再進一步,隻怕後人真就將他視為漢賊了。”
“嗬嗬嗬。”程昱笑得很無奈:“令君啊令君,你枉為丞相知己肱骨,難道丞相不進一步,馬超,劉備,孫權之流就不將丞相視為漢賊了嗎?所謂漢賊,不過一個托詞,丞相在乎過嗎?害怕過嗎?他在乎的分明是你啊。”
“退一萬步講,難道公便不是漢臣了嗎?王便不是漢臣了嗎?令君怎的如此拘禮迂腐。”
程昱說完便走,與荀彧錯身之後,腳步一頓,弱聲說道:“咱們的主公已經老了,你真以為他會走到那一步嗎?”
荀彧瞳孔一縮,心神不寧,久久不能平複,待回過神來,四下早已無人。
又過幾日,不死心的鐘繇等人再度在議會上提出讓曹操加封九錫的建議,這次更是聯名上書,曹操無奈一笑,正欲拒絕,目光亦是下意識的落在荀彧身上。
卻陡然發現荀彧低著頭,似乎沒有要發言的意思。
儘管也沒有附和,但這一轉變已讓曹操欣喜若狂,令他開心的不是九錫,而是荀彧在獻帝與自己之間終於走向了自己!
“既然是眾望所歸,操再推辭,倒顯矯情。”說著話,曹操一直看著荀彧的反應,直到將這句話完整的說出來,他知道,荀彧默許了。
“陳群,便由你來擬上表文,呈遞陛下。”
“下官遵命。”
誰都知道,請奏不過是一個流程,隻要曹操想要,獻帝哪敢不給。
很快曹操在許昌受天子禦賜九錫,進封魏公,消息傳遍天下。
而在這時,丘衡一軍已經快到長安了,他沒有刻意追求行軍速度,而是更注重隱蔽性。
“軍師,過了這片山,便可以看見長安了。”用來充當向導的小兵提醒道。
“做得好,傳令下去,所有人隱入山林,不得生灶,每日以乾糧果腹,我們要在這山林之中藏匿一段時間。”
安頓好後,丘衡緊接著又下令道:“句扶,柳隱。”
“末將在。”句扶,柳隱齊聲道。
“你二人分彆挑選一支小隊,十人左右,帶上財物扮作行腳商隊,柳隱一隊嘗試混入城中以便後續接應入城,以火箭為號,務必小心,先觀察好有無盤查情況,若沒有把握切記不可打草驚蛇。”
“喏!”
“句扶一隊前往潼關,路上每隔一段距離布一哨,盯住潼關出入情況,一旦發現曹軍糧隊,火速通過這些哨兵將消息傳遞回來,一樣,務必小心行事。”
“喏!”
熟悉的長安,熟悉的計謀,隻能說這白衣渡江之類行徑雖然可恥,但卻好用。
柳隱,句扶走後,張飛嘟囔道:“子平,你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這兩毛頭小子,是不是太冒險了,還不如讓我來。”
丘衡白了一眼,沒好氣道:“翼德若想乾這些差事,恐怕得重新投個胎。”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