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堂的腿有些軟,臉色有些蒼白,眸子裡有凶光閃過。
隻見,薑雲初的眼睛眯了眯,剛剛殺氣凜凜的人,已經坐下了,剛剛的一切,就好像是人的夢境一般。
“什麼意思?”
她看都沒看賀堂,眼神中帶著幾分輕蔑,隻是她此刻低著頭,誰也看不到她的神情。
“賭注,還沒下完,賀先生這麼迫不及待嗎?”
“它在屬於你之前,你動,我就剁你手。”
這個時候,她猛然抬頭,那一雙眸子,黑得徹底,如同染上了濃墨。
“我的意思,表達得夠清楚了嗎?”
那嫣紅的唇,微微的上揚,那左手緊握的匕首,被她直接插在了桌麵上,聲音不大,卻仿佛敲擊所有人心上。
賀堂看著薑雲初,“你……”
你了半天,一句話也沒有憋出來。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不是沒有道理的。
而薑雲初,根本就不講道理。
誰動,我就剁誰。
講理?不好意思,講不了一點!
“賀先生,想試試?”她那聲音,怎麼聽,怎麼欠揍。
“哼!不知所謂!”
賀堂臉憋得通紅,最後一甩寬大的袖子,直接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過看著那方琴的目光裡,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渴望?
“王妃可定下了什麼賭注?如果沒有的話,也無妨。”王賢拾開口了。
他們每次都有賭注,也是為了一個消遣,這次又是香墨,又是琴,他也是沒有預料到的。
而攝政王妃第一次參加,沒有帶東西,那是很正常的事兒。
薑雲初笑了笑,“東西,我真沒帶。”
“不過……總不會拿出小孩子畫的畫,來丟人現眼。”
“紫蘇,取五十兩銀票。”
她那一句句的話,如同刀子一樣,句句紮在賀堂的心上。
找事兒嗎?
姑奶奶陪你找個夠!
“沒帶的話,可以下次補上。”清風大儒趕緊開口,這半年來,他對雲初的性子,還是有一些了解的,直覺她要搞事情!
不過這可是第一次月考,還是要低調行事,畢竟聖上那邊還等著消息。
“算了,我沒有欠彆人的習慣。”薑雲初抬了抬手,紫蘇將銀票已經放到了她的手上。
“我攝政王府不富裕,但是不能憑白丟了我王府的臉麵。”她的手落下,那銀票輕輕的到了賭約的桌子上,可是卻重重的砸在了賀堂的心上。
他冷哼一聲,“我名榜書院倒是想看看,春花學院是不是也如王妃的嘴這般,硬氣!”
他在那幅小兒學畫上,又放了一塊墨。
那墨是他的心頭好,一直隨身放著,時常會拿出來看看把玩。
這次也是被薑雲初逼急了,不然也不會將這塊墨拿出來。
柳雲風挑了挑眉,微微的扯了扯嘴角,卻沒有說什麼了。
“賭物已經定下了,那賭約呢?”清風大儒看了看薑雲初,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點委屈都不能吃的性子,真是康櫻的孩子啊。
一樣的臭脾氣!
“我先來,我賭春花學院,榜上無名。”賀堂說完後,還挑釁地看了薑雲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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