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這時幾聲輕輕的叩門聲驚醒了正在想事情的水溶。
白鷺走進來輕聲詢問道:
“世子,已經是巳時了,可要用早膳?”
水溶看了看書房裡的西洋鐘,都已經早上九點了。
如今的生活習慣是一天兩頓飯。早膳一般是九點到十點,晚膳是下午四點左右。
如果其他時間餓了,可以直接去廚房點膳加餐,或者吃點點心墊一墊。
回到小廳中,桌上菜已經擺好了。
一碗火腿鮮筍湯,一碟子炒白菜,一碗雞髓筍,一碟子金燦燦一寸來大的蛋餃,一盤糟鵝掌鴨信,四個奶油鬆瓤卷酥,一小盤疊起來擺放的藕粉桂花糖糕,並一大碗熱騰騰的禦田胭脂米熬的粥。
迅速而又斯文的吃過了早膳,水溶準備去主院見一見親媽。
俗話說“男女七歲不同席”,按理說水溶早就該搬到前院去住了,但是因為祖母和親娘溺愛,父親又遠在邊關,水溶就暫時沒有搬家。
穿過亭台樓閣,曲徑通幽,又走過一段長長的回廊,就來到親媽北靜王妃的居所墨韻堂。
此時許多內侍嬤嬤在墨韻堂中進進出出,顯然這個時辰,北靜王妃正在管家理事。
趙婉岫坐在上首,頭上綰著五鳳珠釵,神光燦燦,身上穿著大紅洋緞的襖子,外麵罩著五彩緙絲的褂子。看起來二十多的年紀,麵容雖然端莊溫婉,卻自有一分威嚴肅穆。
趙婉岫看到水溶進來,臉上漾起笑容,將屋裡來回事的人都打發了,說道:
“我兒,怎麼這時候來了,可用了早膳?”
“回母妃,已經吃過了。”
水溶被母妃抱在懷裡,掙不出來,也沒來得及見禮。
趙婉岫將水溶上上下下的看過了一遍,才又說道:
“看來已經是大好了!”
看水溶臉色羞紅,又笑道:
“這病了一場,倒似是大了許多似的,都知道害羞臉紅了!”
王妃身邊的大丫鬟白荷這時斟了茶來,趙婉岫又說道:
“他小小年紀的,做什麼喝這個,仔細衝了藥性,把我八寶閣上那瓶木樨清露拿來,給哥兒衝那個喝。”
白荷聞言,捧來一個銀螺絲蓋兒的玻璃小瓶子,用小勺子挑了一茶匙兒,兌上蜂蜜,在碗裡用溫水衝了。
水溶接過茶碗,隻覺得撲鼻而來一股濃濃的桂花香味,入口甘甜。
看水溶喝過了香露,又細細的問過了衣食住行,知道水溶早上還去書房看了會兒書,趙婉岫心中納罕,他這兒子素日裡不是最喜憨吃憨玩,怎麼病了一場卻轉了性了!
雖然心中有些不信,趙婉岫還是叮囑到:
“到底病剛好,莫要急著溫書,身子要緊。咱們這等人家,又不必求那科舉功名,略讀些書,明白些事理也就罷了,將來跑不了一個爵位,何必做那窮首皓經之事,反成了個書呆子來。”
水溶一想,有道理啊,他將來保送一個郡王爵位,真香呀!
囑咐了一會兒,看水溶竟沒有不耐煩,趙婉岫心中暗暗驚奇,又有些傷感。
溶哥兒懂事了,可惜卻是因為遭了大罪才如此,她倒寧肯溶哥兒沒有經曆過那糟心事,還是以前那般活潑。
既然病好了,又來親媽這刷了臉,不去給祖母請安就說不過去了,看時間正好,趙婉岫於是一挽水溶,往老太妃所在的壽安堂而去。
北靜王老太妃徐氏如今已經過了耳順之年,鬢發如銀,笑起來慈祥富態,是個很有氣質的老太太。
“溶哥兒來了!”
同樣還沒等水溶拜下,徐氏就將他攬在懷裡,心、肝兒、肉的叫了起來。
這不是原著裡賈寶玉的待遇嘛,水溶心裡打了個冷顫,古代的太太們真是太可怕了!
徐氏同樣細細問過水溶的作息,又轉而對趙婉岫說道:
“聽說前些日四月十八那天,榮國府的二太太王氏生了個哥兒,咱們那時忙亂著溶哥兒的病情,洗三兒也沒去道賀,隻依禮送了些禮品。如今溶哥兒大好了,等那叫寶玉的哥兒滿月了,倒是要去補上宴席。”
水溶豎起耳朵在一邊悄悄聽著,哦,原來這時候正是賈寶玉剛剛出生的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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