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安插在賈家的耳神報,水溶知道,賈家上下都隻知曉是正月十五那天是皇妃省親,根本不知道其實省親的時間是在夜裡,也沒人敢冒著得罪皇帝的風險好心告訴他們。
在這種離奇的日期和離奇的時間點省親的,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水溶估摸著,怕是隻有賈元春一個。
水溶略微一打探,也就知道了,其他妃嬪都排在了彆的日子。
而賈家竟然還在傻樂,覺得元宵省親是皇帝重視寵愛賢德妃呢!
水溶思索了一下,元宵節那一天似乎還要在大明宮領宴來著,文武大臣都要進宮赴宴,賈家人就沒動一動他們生鏽的小腦瓜,思考一下省親的時間點有什麼不對嗎?
吃瓜前線的水溶還找夏守忠閒聊八卦了一番,發現賈元春省親是在戍初(大概晚上七點多)才離宮,醜正三刻(淩晨兩點四十五分)便要回宮。
賈家費勁巴拉、砸錢無數、抽空家底,王二太太差點瘋魔才蓋起來了,那富麗堂皇的大觀園,結果,就讓賈元春半夜回去,黑燈瞎火的去打個卡。
真是白瞎了那些金堆玉砌了!
而聽說了賈家居然邀請林家人一起去迎接賢德妃
水溶簡直滿臉都是問號。
離了大譜了!
賢德妃何德何能啊?
林如海是從二品大員,賈敏是二品誥命,兩人都是要進宮應酬的。
又不是賈家族人,難道還要人家放了皇帝的鴿子,去等候皇妃嗎?
究竟皇帝大還是皇妃大?
傻子都能分辨吧!
林如海和賈敏都無法去賈家,難不成還要叫黛玉一個人去等候賢德妃的召見嗎?
何況元宵節去賞花燈不香嗎?
進宮看節目不香嗎?
做什麼要去賈家罰站加挨凍呢!
水溶都不用乾彆的,隻是往母妃趙婉岫那裡走了一趟,而北靜王妃進宮找皇後娘娘嘮了嘮嗑,宮裡便來了口諭,讓林侍郎的夫人賈氏,元宵那天帶著林家女兒一起進宮參宴。
元宵的宮宴同樣是男女分開設宴的,所以水溶一邊頗有些食不知味的吃著火鍋,一邊腦中跑馬,天馬行空的想著,不知黛玉這次又打扮成了什麼樣子?
黛玉平日裡穿衣打扮偏向清麗素雅,很少穿豔麗華貴風格的衣裳。
不過,進宮領宴,又是大年節的時候,自然不能穿的太過素淨,畢竟大晟的傳統,過年就是要紅紅火火,裹得像個紅包一樣。
水溶自己如果不是要穿校服,有郡王的固定服飾,那麼也是要穿紅色係的衣裳。
在家中,母妃給他準備的過年的新衣裳,就是紅色帶著金色花紋的。
水溶穿上之後,覺得自己縮小一點,就能直接掛牆上當對聯和福字了。
就兩個字,喜慶!
所以說,穿著鮮豔顏色的林黛玉,對水溶來說,可以說是比較罕見的限定版了。
水溶也隻有上次宮宴的時候見過那麼一次,很少有機會能大飽眼福。
水溶難得有些哀怨,如果不是要進宮應酬,他現在早就能陪著林妹妹一起看花燈、看焰火了!
如今有著男女大方,元宵節可是少有的未婚男女約會的好時節,這一日,大家可以光明正大的上街,走上大街小巷,猜燈謎、賞花燈、夜不宵禁,火樹銀花不夜天。
不知有多少人在這一天兩心相印,結成佳偶。
水溶多麼想和黛玉一起去猜燈謎,看焰火,賞那十裡長街,燈影瞳瞳,而不是在這裡味同嚼蠟的聽大臣們給皇帝吹彩虹屁,自己還要絞儘腦汁的一起吹。
水溶回憶了一下丁先生給他潤色過的詩詞和文賦,總算覺得心裡有點底了。
宴會上吃吃喝喝其實還算開心,但是要奉上賀詩,就是個讓人腦殼疼的事情了。
水溶看到其他地位更高,或者輩分更長的那幾個人已經發言完畢了,於是,吩咐小青說道:
“快幫我舉好題詞板,兄弟,靠你了!”
對水溶來說,做文或者賦實在撓頭,詩還好說,一般隻有幾句罷了。
很少有人如同張若虛或者白居易等等大佬一樣寫超長的詩詞。
何況,詩還是用來吹捧的,對皇帝奉承個四句八句已經算是用心的了。
最讓人糟心的是做文賦,文章往往又臭又長,還都是沒營養的誇獎的話,總之,要把皇帝誇出花來,還不能重複露骨。
這種技術活,水溶覺得他這輩子估計都學不會了。
幸好,他有大才子代筆!
宮宴之後,有一些其他的節目,水溶跟著大隊伍一起來到空地上,遠遠看著人聲鼎沸,燈影斑斕的場地,頗有些驚訝。
今年竟然與往年不同,不隻有花燈,還有各種小攤小販,和表演雜耍的藝人,就恍惚好像是將熱鬨的街市憑空搬到了皇宮裡來似的。
水溶漫步在燈影闌珊之中,身邊或立,或懸,鱗次櫛比的都是各種不同的彩燈
有馬形的燈,寓意馬到成功;蟾蜍形狀的,水溶猜,意為蟾宮折桂,至於兔子燈,仙鶴燈、螃蟹燈等等,水溶實在猜不出又有什麼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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