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唐一刀掃開右麵的敵軍,又用刀鞘格擋住左側兩個圍攻上來的敵人。
他微微喘了口粗氣,內心暗歎自己果然是老了。
年輕的時候,他曾經跟著王爺一起幾日幾夜不眠不休的追擊草原蠻族,便是韃韃的勇士他也能一個打十個。
如今這才酣戰了不足半日,就有些感覺力不從心了。
忽然,馮唐感覺身後似乎有一陣惡風傳來,隻見一把長刀伸出來,將左側兩個被他架住的流寇一刀梟首。
馮唐先是一驚,他麾下啥時候有這般武藝高超,力道遒勁的兵了?
接著他心中又是一怒,艸,這是哪個膽兒肥了的小兔崽子,竟然敢來搶他的人頭了,是覺得他馮唐提不動刀了嗎?
馮唐微微側頭一看,又是一陣驚喜交加,沒想到小兔崽子竟然是他的便宜徒弟水溶。
當真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啊,沒想到當年的小蘿卜頭,幾年前還有些稚嫩,如今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了。
北靜老王爺和他的好兄弟水錚都不是以力道見長的猛將,而是那種靠腦子的智將,沒想到到了徒弟水溶這一代,居然變異了。
有這種好徒弟,任何一個當師父的都會覺得欣慰。
但是馮唐轉而又有些鬱悶,因為教授水溶武學的教頭並不是他,當年被牛繼宗那個夯貨搶先了,他卻隻搶到了兵法教頭的職位。
不過反正武師父和武學師傅,四舍五入一下也差不了多少,馮唐自我安慰了一下,心情又立刻多雲轉晴了。
話說回來,即使是可人疼的徒弟,也不能來搶他老人家的人頭。
這樣想著,馮唐又揮刀來了一招橫掃千軍,眨眼間便收割了三個軍功。
他得讓徒弟知道,你師父永遠是你師父,想要青出於藍,他還嫩著呢!
水溶加上馮唐,兩個武力值天花板,一路像鑽頭一樣,在敵軍的隊伍中開出了一條道路。
然後兩人背靠著背對敵,所過之處,敵寇如割草一般,一刀下去都會倒下一大片。
不知打了多久,水溶隻覺得手上的刀都有些鈍了,翁城上也隻剩下零星的敵人,
其他城牆上的敵軍被分割成了幾個區域,大晟的士卒和城中的流寇纏鬥在一起。
水溶發現一部分敵軍已經退下城樓,不知是不是被殺怕了,準備逃之夭夭了。
這時,水溶聽到馮唐微微輕喘著問他:
“溶哥兒,你一個主帥怎麼也親自上場作戰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你都忘了嗎?”
“馮叔,你一個副帥不也親自上戰場了嗎?”
水溶言下之意,馮唐這個五十步的就不要嘲笑他這個一百步的,大家半斤八兩,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馮唐抽了抽嘴角:
孩子大了,就不好管了,看看這都學會頂嘴了,更讓人生氣的是,他說的還他涼的挺有道理的。
馮唐用袖子簡單的抹了把臉,一手拎著有些卷刃的刀,一手叉腰問道:
“溶小子,敢不敢和我下去開城門?”
馮唐問的這個開城門可不僅僅是把城門打開這麼簡單。
水溶通過小地圖已經驗證過了,城門內側被石頭滾木等堵上了,己方士卒清理這些雜物的時候,水溶等人要麵對的恐怕是敵人源源不絕的攻擊。
畢竟城門處可不像城樓上,這裡補充兵源要方便多了,而且敵人雖然暫時潰退了,但是為了防止城破,一定會拚命的阻攔水溶等人開城門。
但是水溶並不懼怕,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有何不敢?”
水溶剛想動身,就聽到一個耳熟的聲音遠遠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