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心下了然,原來馮叔不是會讀心術,而是自己當年也這樣想過。
說起來,馮叔當年也是貴勳之家裡金尊玉貴長大的公子哥,剛上戰場的時候,應該沒少吃苦頭吧。
水溶知道馮唐說的都是金玉良言,戰場上確實也沒法保持乾淨整潔,水溶想了想自己臉上濺上的血汙,雖然沒有鏡子,但是他也能想象得出自己現在的樣子估計很是狼狽,大概比乞丐好不到哪去。
所以他乾脆破罐子破摔,徹底放棄他那一丟丟潔癖症了。
水溶照著馮唐的樣子,用上太玄勁將槍杆用力一推,然後從地上順利的拔出長槍。
馮唐再次上前三步,把對麵指揮的小頭目嚇得連連後退,馮唐看了看,附近的流寇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大半已經被殺怕了,下一波援軍估計還要等上一會兒。
這段時間,正好可以拿對麵那小頭目當教學工具,來給溶哥上一課。
敵方的小頭目拔出長刀,抖著手色厲內荏的高聲吼道:
“我家大大大大大王和兄弟們很快就要來救我了,你你你你你彆過來!”
說著一閉眼一咬牙,舉著刀瘋狂衝了上來。
馮唐輕鬆的架住了那小頭目劈砍過來的長刀,說道:
“你看這就是攔!”
接著馮唐將馬槊微微抬起,輕鬆的就把長刀撥到了一邊,同時講解到:
“這便是挑和撥。”
緊接著小頭目的長刀像是被馮唐的馬槊粘住了一般,想往左邊壓就往左邊壓,想往右邊帶就往右邊帶。
馮唐輕笑道:
“這就是纏,纏勁兒用好了,敵人就如同你手中的提線木偶一般。”
馮唐將馬槊舞動得寒星點點、銀光皪皪,抖出一片槍花,然後用肉眼幾乎難以分辨的速度連續攻出三槊——一槊刺在上額、一槊刺在咽喉、第三槊正中胸膛。
那小頭目帶著三個紅點,呃呃叫著倒了下去。
馮唐甩了甩槊鋒上的血,問道:
“可猜出這一招叫什麼了?”
水溶看的目不轉睛,隻覺得這槍法絲滑流暢、精彩至極,讓人看得酣暢淋漓,欲罷不能。
聽到馮唐的問話,他有些激動的說道:
“若是我猜的不錯,馮叔這一招可是傳說中的鳳凰三點頭?
我還以為這是演義話本中才有的呢,沒想到馮叔您竟然真的會百鳥朝鳳槍!”
馮唐隻是淡然一笑說道:
“不過是祖先遺澤罷了,後輩子孫不肖,祖宗留下的本事已經丟得差不多了,倒是還流傳著一些百鳥朝鳳槍的殘招,實在是不值一提!”
過分謙虛就等於是驕傲了,水溶撇了撇嘴,馮叔這話說的可真是有點凡爾賽!
即便隻是殘招,那也很厲害了,畢竟那可是趙子龍的百鳥朝鳳槍呐!
水溶看了看遠方,敵軍暫時還沒來,又回頭看了看清理城門的進度,陸陸續續的,自己這邊又來了很多軍卒,看來城牆上的戰況也還不錯,所以才能騰出來這麼多人手。
城門那裡堆積的巨石已經被清理了一半左右,如今人數多了,清理的速度隻會更快,可以說勝利已經在望了,再堅持一會兒就能打開城門了。
水溶帶來的都是騎兵或者精銳的步卒,隻要能進城,那些精銳士卒的作戰起來和攻城戰可是不可同日而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