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起身踱了幾步,活動了一下手腳:
“這事,你先去問一問那蔣玉菡,我估摸著他也是願意的,說不定還會很積極的配合咱們。
雖然隻見過一麵,我卻能看出來,那蔣玉菡可不像是願意在王府久留的。
如此一箭雙雕,既能夠達成我們的目的,也能助他趁機逃離忠順王,何樂而不為?”
馮紫英若有所思,最後點頭應道:
“等下次我去問問他!”
水溶又低聲補充了一句:
“這個計劃要實行還需要時間準備,紫英你若是想立時就出了這一口惡氣,不如直接背後套他的麻袋。
隻要不讓他看到臉,聽見聲音,沒被當麵抓個現形。就算那仇欒知道是你下得手,沒有證據他又能如何?”
馮紫英恍然大悟,原來世界上還有套麻袋這種操作啊。
水溶在這裡教壞小朋友,不知道那邊廂被他念叨過的人接連打了三個噴嚏。
大明宮後花園的湖心亭裡,甄貴太妃看著自家兒子這不像話的樣子,那是哪哪都不順眼,不由得嫌棄的罵道:
“我看你是被那些妖妖調調的給榨乾了吧,身子竟弱成這個樣子!”
忠順王司徒晃昂了昂頭,撇了撇禦書房的方向,然後沒好氣的說道:
“兒子的身子好得很,我看定是那位在罵我呢!”
甄貴太妃翻了個白眼,斥道:
“如今倒是知道這屈居人下的憋屈了,你還有臉在這和我抱怨!”
忠順王不屑得說道:
“是那小兒運氣好撿了漏,也是我時運不濟——”
甄貴太妃輕嗤了一聲:
“嗬,時運不濟?
你可醒醒吧,我當初倒是想扶你來著,那也得你爭氣啊!
結果呢,成婚多少年了,卻連個蛋都不下。
但凡你有個孩子,那個位置當初能輪得到那個出身低賤的?
那位的生母不過是個貴人,你老娘我還是個貴妃呢,結果呢?”
司徒晃被噴了個狗血淋頭,他默不作聲,心裡卻暗暗反駁道:
有沒有可能他的公的,哦,他不生蛋!
司徒晃問道:
“母妃,那小兒竟然想要出宮去,這可是個好機會,宮裡這些人您拉攏得如何了?
兒子上次提過的賈家那位,她有沒有接您遞過去的橄欖枝?”
甄貴太妃“砰”的一聲將茶盞重重的磕在桌子上,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
“那賈家的勢力,我看你還是彆想了!”
司徒晃有些詫異:
“可是不順利?賈家和甄家可是老親啊,那賈元春早年在宮裡的時候,母妃你還對她多有照料呢,難不成他們竟想要忘恩負義?”
甄貴太妃掀了掀眼皮,皮笑肉不笑的陰陽道:
“恩義又算什麼,一時的依附那也隻是因為背叛的價碼不夠罷了!
人家如今是高高在上的賢德妃,可不是瞧不上我這過了氣失了寵的老太妃嘛!
而且你看那賈家,又是升爵,又是許官的,我看啊,他們已經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倒向上頭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