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鬱悶的事,縣主在爵位裡算末等,排行靠後,雖然比許多誥命要強,但卻不像那些公主郡主一般有那麼好的待遇。
雖說縣主爵位在平日裡可以讓旁人不敢輕易為難黛玉,但是一到這種宮內領宴或者喪儀等大事件的時候,就不是好事了。
可以說有利亦有弊,當弊端顯現出來的時候,水溶才有些懊惱自己當初失算了。
知道林師父已經給師母賈敏報了病之後,水溶就開始謀劃怎麼讓黛玉入朝隨祭的時候能夠輕鬆一點。
在這宮裡能求助的隻有寥寥幾人,其中皇後作為女眷誥命之首無疑是最合適的,然而水溶一個外臣和她不熟,也沒啥聯係的渠道,好在戴權和夏守忠那裡,水溶都有幾分麵子情。
有了水溶的拜托,加上小錢錢打點開路,黛玉全程自然是事事妥帖,甚至還有些奇怪,宮裡的人態度有些過於和善貼心了。
當然了,親媽趙婉岫這邊水溶也沒有放鬆,作為郡王太妃本來待遇就不錯,加上在皇後麵前也有幾分臉麵,趙婉岫自然不怎麼需要水溶操心,還能反過來照顧黛玉幾分。
天子七日而殯,七月而葬。
辛苦煎熬了七天,險些變成蔫頭耷腦的小白菜,眾人還要強撐著一起把先帝的靈柩送去停靈的地方。
皇陵所在的孝慈縣距離京城大概十來日路程,但是送靈這一路上隊伍龐大臃腫又遲緩,十日的路程怕是要磨蹭到一個月才能走完。
水溶仍然倒黴催的要負責一路的安保工作,比起保衛皇帝的安危,護送這樣龐大的隊伍更加的千頭萬緒,畢竟隊伍裡都是皇親國戚、高官顯貴,還有那些誥命女眷,他們基本上代表了兩個字——事兒精!
好在負責這個倒黴催工作的不止水溶一個人,手串帝猶豫了這麼久終於選出了他心儀的禁軍統領,這次就是他和水溶互相配合,想來等這位禁軍統領徹底熟悉了禁軍上下的事務,水溶就能徹底解放,把禁軍的活兒給推出去了。
他好好一個郡王爺總不能一直給皇帝當禁軍頭頭,再乾下去,就算水溶自己沒意見,那些朝中的大臣都該上折子彈劾這事兒不合禮製了。
畢竟水溶雖然出身更偏勳貴一些,到底還是個異姓王,這種夾雜在宗室和勳貴之間的爵位,任職方麵總會有些麻煩和糾結。
四個異姓王府上幾代都是鎮守邊關,除了如今被水溶暗搓搓搞掉了兵權又降爵成奉國將軍的西寧王府,其他兩個王府仍然在邊關帶兵,水溶還是頭一個入朝辦差的。
也怪不得那些大臣在背地裡暗搓搓的傳言說皇帝把北靜王當兒子用,不帶兵的時候,北靜王這般確實有點像皇子去各部曆練了。
雖然事務很是繁忙,水溶仍然抽空去看了看自家親娘和黛玉。
趙婉岫也不是那等拘禮的,這一路上乾脆就將黛玉叫到了北靜王府的馬車上,水溶還細心的給兩人準備好了各種零嘴兒、飲料、水果、小點心,還有打發時間的話本等等。
反正是在馬車裡,隻要不是大聲喧嘩,彆人也不知道她們在乾啥。
水溶甚至還準備了一些飛行棋、麻將之類的,可惜兩位都是土生土長的貴女,對皇家還是有一定敬畏心,做不出在送靈的途中打撲克的事!
水溶再次在同僚打趣的目光中策馬往王府的馬車所在的位置走去。
不過他臉皮厚,所以自然不在意這些目光。
他是媽寶兒他自豪,放在如今這個大環境下,誰來說都得誇一句他孝順。
有親媽打掩護,他和黛玉自然能正大光明唧唧我我還不叫人說閒話。
見到兒子上了馬車,趙婉岫連忙命人給他拿了塊乾淨布巾擦一擦滿麵的風塵。
水溶擦了一把臉,這才覺得整個人舒服了很多,這京城的官道仍然十年如一日的塵土飛揚,他隻覺得眨一眨眼睛都能掉出沙粒來。
這京城畢竟住的人太多,作為都城,整個大晟的人都掙死扒命的想離京城更近一點,加上各個大戶人家都在附近有莊子,過度開墾田地導致附近的水土流失,環境還真不算好。
水溶覺得,如果再不注意植樹造林,恐怕再過個幾百年,這裡又要三天兩頭迎接沙塵暴的光臨了。
看著外麵的塵土飛揚,水溶覺得雖然關於水泥的研究還不完全成熟,但是修路這事真的該提上日程了,就算朝廷現階段仍然是個窮光蛋,但是最起碼也得把京城附近的路先好好修上一修。
大不了再多抄幾家貪官也就是了,反正養肥待宰的多得是。
因為馬車裡都是熟人,所以水溶也不繃著,而是大爺一樣往後一仰,喟歎道:
“唉,這路可真不是人走的,朝廷年年花那麼多銀子,也不知道把路修上一修。”
趙婉岫帶著點幸災樂禍的笑道:
“誰讓你是男子呢,隻能去外麵吃這個苦頭!”
水溶立即嚷嚷道:
“母妃你可說錯了,他們一個個的精的很,不止文官,那些武將也個個在馬車裡貓著,倒黴的隻有兒子我一個!”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