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抽了抽嘴角,問道:
“如果我沒記錯,大不敬之罪最低也是流放,嚴重者甚至要處以極刑,那吳德仁準備對這些人判處什麼刑罰?”
陸柏回了他一個匪夷所思的表情:
“據說是要砍頭,而且是十日後!”
若不是要注意形象,水溶甚至想忍不住掏一掏耳朵:
“十日?
是探查的人聽岔了,還是我聽錯了,斬首不是需要刑部複核,陛下批複,於次年秋決的嗎?
吳德仁隻是個布政使,既不是欽差,也沒有便宜行事的權利,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也在紹興。
他是瘋了嗎?竟然想要用這種四處都是紕漏的法子滅口。
哪怕讓那些人在獄中被“病”死或者出意外,也比這種強行判刑強啊?
用這種離譜的借口根本說不過去,他準備到時候怎麼和朝廷交待?”
水溶無論怎麼想都覺得很是費解。
陸柏:他隻是一個可憐無辜小小的百戶罷了,哪知道那些大官腦子裡在想些啥?
“許是為了壓下輿論?”
水溶用關愛傻子的眼神看了看陸柏:
“你確定他這麼做是壓下輿論,不是故意挑火?
你覺得以那位尹聖歎先生在江南一帶的名聲,若是真的被冤殺了,這些文人士子這是什麼反應?”
水溶心道,就算不看這人在文學評論上的名聲,隻說他那些正在連載的話本子,如果是真的斷更了,而且還是爛尾式永無後續型斷更,那些抓心撓肝等更新的讀者怕是會鬨翻天!
陸柏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到時候肯定會和炸窩了一樣,一片沸沸揚揚,說不定還會鬨出暴亂來。
到時候,他作為本地的錦衣軍也彆想脫得了責任。
一想到這裡,陸柏頓時冷汗直流。
“這,這,王爺,我……”
水溶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兒,這麼膽小到底是怎麼當上錦衣軍的。
“我讓你盯著的吳德仁那裡還有荷風院可有什麼動靜?”
陸柏抹了抹冷汗:
“我們雖然在知府衙門來了暗線,但是吳廉和吳德仁每次商議都很小心,我們的人也不敢太過接近打草驚蛇。
到是監獄裡沒什麼人對那些秀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