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瞧了瞧撲騰著翅膀飛遠了的野鴨子,又瞅了瞅那從牛背上掉下來的牧童。
無奈說道:
“我看你還是安安靜靜的好,沒看好好的鳥語花香都變成了魚潰鳥散了!”
水溶自我感覺良好,他又不是五音不全,怎麼就嚇人了。
“我覺得自己唱的挺好啊,也沒跑調!”
黛玉無語:
“是沒有跑調,不過這等小令,隻合十七八女孩兒,執紅牙板,輕吟淺唱。你一個粗聲粗氣的,唱起來豈不奇怪?”
水溶摸了摸頭,還好吧,頂多就是屠洪剛唱鴛鴦雙喜蝶雙飛的感覺唄。
難道黛玉沒有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反差萌嗎?
黛玉:沒有萌,隻有驚嚇好嗎。
徐文渺聽著後方的說笑聲,心中暗自感歎:
年輕真好啊!
遙想他當年——
額,他當年帶著自家夫人一起來看麥苗,導致夫人中暑,然後被父親暴打了一頓。
徐文渺有些酸溜溜的想著,他們老夫老妻,要穩重,才沒有羨慕嫉妒呢!
唔,如今鱖魚正肥美,夫人最喜歡吃鱖魚,他一會得去釣一條。
雖然路上有些塵土飛揚,但是仍然擋不住水溶的好心情,然而到了莊子上,水溶隻能伸著爾康手,酸溜溜的看著母妃帶著幾位嫂嫂和黛玉一起去瀟灑。
然後他和二表哥兩個大眼瞪小眼。
失策了,沒算到幾位嫂嫂也要來,還以為雖然有二表哥,但也能找機會和黛玉甜甜蜜蜜,沒想到他才是那個被踢開的絆腳石。
人家娘們們玩不帶他們倆。
徐文渺拍了拍水溶的肩膀說道:
“若淵,你放心,如今正好油菜花開,你嫂子定然是帶著大家一起去賞花了,咱們一會還能遠遠的看上幾眼呢,所以,快去換衣裳吧!”
真真是一副好哥哥的樣子,半點都看不出心裡的幸災樂禍。
水溶換了細麻布的短褐,帶上了鬥笠,可惜臉又白又嫩,一看就是個充滿肌肉的白斬雞,怎麼看都沒有農民伯伯的質樸氣質。
和大眾想象的江南處處都是水田水稻不同,如今這田裡大多種的是油菜。
水溶左顧右盼了一番,並沒有見到母妃黛玉等人,想來女眷換衣裳要比他們慢的多,便收回心思仔細觀察起這油菜花田。
“咦,這是?”
水溶注意到,這油菜和大晟故有的不同,似乎是他讓人從海外帶回來的那種。
他安排下去就沒管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推廣開了嗎?
徐文渺笑道:
“看來若淵你注意到了,這就是你命人帶回來的油菜,我聽說王府在推廣這個,好奇之下就讓人試種了一下。
前朝末年戰亂,這江南一帶種油菜的習慣幾乎絕跡了,雖然書上尚有記載,但是那些農人又有幾個識字的,回去故紙堆裡翻找呢?”
水溶看了看這一望無際的油菜花田,問道:
“如今江南種油菜的多嗎?
看這油菜竄的高度,難道冬日裡也能種油菜嗎?”
徐文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
“若淵你知道今年的天氣有些異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