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元春自負美貌,可惜皇帝對她的寵愛一直淡淡的。
但是想到如今還沒出了國孝,賈元春又自欺欺人的安慰好了自己。
不是她不受寵,而是陛下比較重規矩。
有人輾轉反側,有人點燈熬油,而水溶因為第二天的朝會,心情激蕩之下大腦皮層格外的活躍,簡而言之就是他失眠了。
因而第二天,水溶頂著大大的熊貓眼出現在了朝堂上。
雖然今日是水溶第一天複工,但是朝堂上的大人們暫且可顧不上他,今日朝會的重點是對甄家的處置,所以刑部尚書出列,率先打響了第一炮。
甄家也算牆倒眾人推了,畢竟眼看著鐵證如山,甄家的罪行罄竹難書,陛下又是鐵了心要拔掉這個毒瘤,就算是忠順王一派的人,如今也懶得花心思做無用功給甄家叫屈,或者去做那螳臂當車的的事。
政治鬥爭從來都是血腥的,派係、家族之間的利益爭奪更不是過家家,而是不見硝煙的廝殺,唯有利益才是一切的根本。
所以比起甄家這昨日黃花,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爭奪吳德仁那一串人倒下留下的大量官位空缺。
聽了刑部尚書、大理寺卿、還有他舅舅左都禦史趙綱三人,或者說三個部分討論出的對甄家的最終處置。
水溶不禁咂了咂嘴,這甄家也不知道該說是倒黴,還是倒黴呢?
壽宴當日喜提抄家,又在大牢裡過了新年過上元,也算是非同一般,天下少有的體驗了。
【想眼中
能有多少淚珠兒
怎禁得秋流到冬儘
春流到夏】
水溶啪的一下屏蔽掉作亂的小青,努力憋住上揚的嘴角。
心中還是誇了一下這歌蠻應景的,甄家可不是要去南疆喂蟲子,去北疆種樹嘛!
甄應嘉等罪大惡極的,還要等到秋天到了,和其他“獄友”一起參加集體砍頭活動。
這麼一算,要是去江南的欽差動作快,吳德仁等人還能搭上甄應嘉的車,黃泉路上也不愁沒人作伴了。
聽著刑部尚書中氣十足抑揚頓挫的對細數甄家的諸多罪狀。
從強占良田到截留貢品,從賣官鬻爵到貪汙受賄,還有結黨營私、暗殺官員、欺男霸女、欠國庫的錢不還,任上虧空巨大、國孝期間宴飲作樂等等。
這麼歸納成一條一條,放在一起一念,不止很有氣勢,聽起來也格外駭人聽聞。
那暗殺官員的罪證不用想就知道是他師父林如海提供的,畢竟都是林如海的切膚之痛,水溶不好偏過頭去看師父的表情,不過想來心中未嘗沒有大仇得報的暢快。
甄家的定罪已經是複核了又複核了,此時隻是走個流程,所以也沒有人出聲反駁,甚至很多性格清正的都暗暗拍手稱快,覺得為國除了一大害。
等刑部尚書稟報完了,吏部尚書又清了清嗓子接過了接力棒。
“陛下,臣等已經擬好了人手,這幾位大人都是忠直肯乾的能臣,都可以勝任欽差一職,具體任命還要請陛下聖裁。”
吏部尚書的話好似打開了什麼開關,朝臣們紛紛跳出來七嘴八舌的推薦自己派係的人手。
雖然皇帝已經數次強調過官員不應結黨,不過人情社會,拉幫結派本就是不可避免的,皇帝也隻能在其中尋找一個平衡點。
謝鋒也不甘示弱的插了一腳:
“陛下,臣推薦劉禦史,作為副都禦使,他無論是能力還是資曆都能夠勝任欽差一職,也不會影響了都察院的日常運轉。”
司徒景無語的抽了抽嘴角,謝鋒說這話的時候良心不會痛嗎?
就副都禦使這種每次彈劾人都鬨出笑話的玩意,哪來的能力去查案。
司徒景知道謝鋒這是想讓自己一派的人去江南,儘量保住麾下的勢力,他自然不會讓謝鋒如願。
尤其是副都禦使,等他有了合適的人手補充,一定要把這個濫竽充數的東西給趕出朝堂。
為了欽差的人手,朝堂上的眾人又是一番唇槍舌劍,甚至上演了全武行,最終還是司徒景看不過去,定下了欽差才平息了紛爭。
吳德仁等主要人犯已經被水溶押入京城受審了,所以定下欽差人手之後,眾人又開始討論起另外一事,就是哭廟案中被北靜王摟草打兔子牽扯出的豢養瘦馬案。
收用瘦馬一直是官員之間的潮流,所以這風月產業鏈被打掉牽扯到了許多官員的後宅,這論起罪來就沒那麼理直氣壯了。
“陛下,那些人逼良為娼,豢養瘦馬,殘害女子,還利用陰祀邪神和藥物控製手下,按照我大晟的律法,當以邪教惑眾論處,主犯絞監候,從犯一律流放。”
彆看這位大人說的義正言辭,但是水溶知道,這老頭背地裡不是個東西,很是道貌岸然,往日沒少納小妾、養瘦馬。
如今他這麼說也不是什麼嫉惡如仇,而是因為被牽連到,扒掉了清正的麵皮,惱羞成怒之下遷怒罷了。
那些首惡的確罪該萬死,但是許多女子可是無辜的,若是像這人說的一般,一律打成從犯,流放邊疆,恐怕這些可憐的女子會淪為軍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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