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不由得感慨了一聲,殘酷的現實教人成長,連頑固不化的石呆子也知道變通,再也不喊什麼“要扇子沒有,要命一條了”!
“你放心,你這古扇雖值些錢,也不是什麼絕頂的珍寶,我家尚且護得住。”
就算他爹不夠靠譜,但是賈璉想一想他舅舅,又想了想他姑父,立馬覺得腰杆硬了,說出的話也不心虛了。
賈赦得了心心念念的古扇,那叫一個眉開眼笑,難得對著賈璉有了個好臉。
趁著賈赦心情好,賈璉試探著問道:
“爹,那迎姐兒的親事?”
賈赦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我看上次你姑媽說的那個就不錯,到時候從公中出一萬兩銀子,讓你媳婦看著辦!”
他之前看好了那孫紹祖,沒想到卻走眼了,是個不爭氣的,賈赦隻覺得被掃了興致,也沒心思給迎春找什麼親事了,索性就當個甩手掌櫃。
看賈璉乖覺的應了,賈赦又多了句嘴:
“沒事少操那些閒心,也少去那等不三不四的地方鬼混,趕緊給老子生個孫子出來才是正經事!”
賈璉縮了縮脖子,兒子也不是他想要就能來的呀,他已經夠努力了,都快被鳳姐兒給榨乾了。
這不是之前國孝嘛,他總不能頂風作案。
賈璉連忙岔開話題:
“老爺,明日北靜王在如意撈設小宴,請了我和寶玉作陪,我最近部裡的活多,怕是沒有空閒,不知父親你可要去赴宴,若是父親你也不去,我就回個帖子道個惱。”
賈赦眯了眯有些渾濁眼睛,略來了些興致:
北靜王爺,那不是他的忘年交,好知己嗎?
“哦,都有誰去呀!”
“也就是世交家的那幾個,理國公府的柳小四,齊國公家的陳小五,繕國公家的石光球,再就是我和寶玉了。”
賈赦臉色一垮,頓時沒了興致。
雖然這些也是紈絝,但是紈絝和紈絝也是有區彆的好伐!
“不去不去,都是些小輩在那,我去怕是不自在。
寶玉又不是三歲小兒,不過去吃個酒,還能丟了不成,就讓他自己去吧!”
一看這宴席的配置,賈赦就知道這席麵怕是清湯寡水,既不會有花姑娘,也不能來幾把色子。
既然不能找樂子,那誰也不能讓他大熱天的出門,哪怕是他的忘年交北靜王也一樣。
……
田如鏡拿到了管家和老妻的調查結果,不禁皺緊了眉頭。
他雖然知道三哥兒和萱姐兒背地裡恐怕不像表麵那麼老實,但萬萬沒料到,他們拉仇恨的本事能這麼高。
這才入京多久,這滿京城裡的官宦人家幾乎被他們得罪了一個遍。
尤其萱姐兒,田如鏡隻覺得長了見識了,人竟然能蠢成這樣,蠢不說,而且還壞。
長長的名單上,竟然有不下十幾個有過衝突的,這般千頭萬緒,縱然是諸葛複生,怕是也找不出罪魁禍首。
田文萱買通彆家丫鬟的事沒成,這種事,無論是她自己,還是經手的人都不會往外說。
田如鏡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家孫女竟然會惡毒到害人落水,毀人名節。
更不知道,那個和田文萱隻是有過一次小口角的林家女,其實才是這一切的起因。
所以田如鏡主要把調查方向放在了田三少身上。
在他心裡,女子之間的事,不過是小打小鬨罷了,鬨不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