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晟的使臣,茜香女王也不敢過於怠慢,留了一日略作休整,第二日就召見了使團。
由於茜香國的風氣,作為公主的探春和作為使臣的水溶是同時上殿的。
涼氣醬紛紛被眾人吸溜到了肚子裡,殿中的溫度仿佛忽然都降低了幾分。
比起被太陽磋磨的皮膚黝黑,個個猴子一般的南洋的男子,這位大晟使臣這等白得發光,美的也如同畫中神仙一般的俊美男子,的確是鮮嫩的令人有些忍不住。
美哉,少年郎,真乃紅塵絕色!
往日真是孤陋寡聞。大半輩子仿佛都白活了!
三七分的茜香國朝堂,高達七成都是女臣子,此時紛紛噙著姨母笑,讓水溶充分的感受到了,什麼叫眾目睽睽。
而最上麵落下的目光格外的氣勢逼人,仿佛沙漠中的烈日,帶著灼熱的溫度。
茜香女王竟然不合時宜的想到一句大晟的古詩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可惜,怎麼竟然是大晟之人,強留不得。
女王有些遺憾的舔了舔有些蒼老的嘴唇。
若麵前的是個普通的平民便好了,但平民之家又萬萬養不出這等高貴雍容。
旋即,女王眼睛一亮,又有了些想法。
就算是不能強留,一夜歡愉也未嘗不可啊!
無論是誰,在這般逼人的目光下都不會覺得愉快自在。
這最明目張膽,半點沒有掩藏的目光是來自於誰,不言而喻。
水溶隻覺得身上仿佛都冒出了許多雞皮疙瘩,哪裡猜不出這位是懷著怎樣的齷齪心思,這讓他不禁皺了皺眉頭,暗罵了一句:
糟老婆子壞得很!
他眼皮微合,略低了低頭,舉起手作了個揖,卻連腰都沒彎半點。
明明儀態端正又瀟灑,偏偏缺根本沒遮掩其中的敷衍之意。
“外臣見過茜香國主!”
“大膽!”
隻見不遠處站在隊伍首位的女子一聲厲喝,水溶猜,這大概就是茜香國的丞相了。
堂堂女王,自然不可能親自下場,嘴替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此時的丞相就是如此。
“使者見了我家王上為何不拜?”
茜香女王也有一絲不悅,不過看在這令人賞心悅目的麵容的份上,她自然會優容幾分,給這位使者一個解釋的機會。
水溶撣了撣衣袖:
“好叫國主知曉,如茜香國這等受我大晟冊封的藩國,國主的品級等同於我大晟的郡王,而在下乃是大晟的北靜郡王,和國主您乃是同級。
平禮即可,何須下拜?
何況——”
水溶的目光忽然如開了鋒的寶劍一般淩厲而鋒銳:
“上國使臣,不拜下邦之主!
陛下,您應當對外臣還禮了。”
“你大膽!”“放肆!”
對於步步緊逼的北靜王,哪怕是美色當前,茜香女王也暫時欣賞不起來了。
沒想到這大晟的使臣竟然如此強硬,又如此的無禮,簡直是在他們頭上拉屎,臨走還要扔個草紙。
泰風有些迷茫,還難得帶了點惶惑,不明白之前明明和藹可親、和和氣氣的北靜王,如今怎麼忽然就變得那麼——
唔,不留情麵?
泰風再次搜腸刮肚,才找出一個勉強合適的形容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