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可不知道黛玉心裡正在凡爾賽,一骨碌坐起來,水汪汪的狗狗眼,誠懇又渴望的看向黛玉。
“要不咱們裝病吧!”
黛玉挑了挑眉,這大狐狸又有什麼天馬行空、彆開生麵的餿主意了?
“你想裝什麼病?”
“風寒如何?”
黛玉嘴角抽了抽,眼睛裡寫滿了無語:
“烈日炎炎的,哪來的風寒?”
“那風熱?”
黛玉無奈的用扇子輕輕拍了拍某人的額頭:
“你病了,難不成我還能也病了?”
水溶抱著竹奴轉了轉身:
“外感風邪本來就容易過了病氣,咱們乾脆一起病遁得了!”
古代納涼神奇——竹夫人、竹奴
黛玉撇了撇嘴:
“若真是這麼做了,恐怕人家會以為北靜王府要倒了呢!
除了守孝的和戴罪的,你看哪家是閉門謝客的?
還有推說生病,到時候那些多嘴多舌的就該傳出咱們府上的女眷體弱的風聲了。
何況,王長史都篩選過了,那等不識趣的根本到不了咱倆跟前。
其他能進了門的都是親朋好友或者有分寸的。
今日雲妹妹和甄姐姐都是略坐了坐,沒說什麼就走了。
難道你那邊他們有人煩你了不成?”
水溶單手撐著臉,輕輕地歎了口氣,他通過兔猻的視角已經看過了,但是如今想想還是有點嫉妒。
人家在開開心心聯詩,他在——
“那倒沒有,不過是當了一回樹洞罷了。
順便安慰了一個紅眼兔子。
天知道小兔子為什麼那麼愛哭!”
黛玉忍俊不禁,大狐狸這壞家夥,又給彆人起外號。
她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水溶說得正是寶玉。
“寶玉表兄大概是生錯了性彆吧!”
黛玉私心裡覺得,若是把性彆一換,和寶玉相處起來真是毫無違和感,並且舒服多了。
“說起來,我還有些奇怪呢,柳家和本家的關係自來生疏,湘雲和史家卻不一樣。
彆看湘雲嘴上常常說史家過得不算輕鬆,但是史家到底是她的娘家,也養大了她,給她說了一門好親事,又陪嫁了厚厚的嫁妝。
湘雲今日來了之後卻半句都沒提史家的事呢,而且她還說,近日來並無所求,史家侯爺也沒吩咐過什麼!”
水溶讚歎道:
“史家的兩位爵爺才是聰明人呢!
相比起來,璉二哥還是缺乏磨煉了。
史家本也不指望我去求情,他們隻是要和外麵人表態,表明史家和王府的關係親近,以防落到個牆倒眾人推的地步,
畢竟,這個世上從來不缺落井下石的人。
但是其他人來就太刻意了,衛夫人是出嫁女,由她來就剛剛好。”
黛玉側頭,微笑著看向水溶:
“想不到這些內宅的彎彎繞繞你也門清!”
水溶笑而不語,暗地裡卻歎了一聲。
這大臣和君主相處,不就是小妾和主君的翻版嘛!
涼席子坐熱了,水溶又不老實換了個地方,換了個姿勢躺下來。
黛玉微微垂下頭,正好是倒過來看水溶的臉,倒覺得彆有一番趣味,不由得伸出巴掌在他的臉上比劃著,忍不住還捏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