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心中暗暗嘀咕,皇帝這種生物果然都是貪得無厭的。
不過嘛,如今還真是個好機會,手串帝真的很會鑽空子。
寧國府加二房都被抄家入罪了,家裡的大腿賢德妃、王子騰也全都沒了。
能拿主意的賈敬已經沒了,人脈還有幾分的賈老太君眼看也要撒手人寰。
剩下的獨苗苗大房上下如今大概是人心惶惶,正如同驚弓之鳥一般。
有道是趁虛而入,這個時候提出人脈的事情,賈赦很可能不會拒絕。
或者說賈家正欲討好皇帝而不得,巴不得皇帝趕快收下,也給賈家大房吃一顆定心丸呢!
雖然心裡思緒萬千,但現實中其實隻是一瞬。
心念電轉之間,水溶聞弦歌而知雅意,對皇帝說道:
“榮國府大房自來忠君,如今不過是諸事忙亂,一時顧及不到。
今日陛下隆恩,托臣轉達了安撫之意,想來賈赦等人一定會更加的忠君愛國,肝腦塗地以報效陛下這等仁慈之君。”
司徒景聞言眼中漾起笑意。
顯然這一對兒君臣可謂是臭味相投,同樣的滿肚子黑水,所以很輕易的就意會了各自的話中包含的機鋒和深意。
往日裡水溶出宮的時候十次裡有六七次都抱著賞賜,今日皇帝在宴會上已經賞賜過,但是水溶也沒有空手而歸。
而是領會了大把的“作業”。
畢竟君臣倆越說越嗨,從稅法到商業到戶籍政策,討論的熱火朝天。
在改革方麵,兩人又可以說是心意相通,誌同道合,水溶難免說遠了,也說得深了許多。
不過兩個人想到啥談啥,所以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水溶雖然有不少令人眼前一亮的提議,卻說的有些散亂。
這可難不倒司徒景,畢竟他是最大的,其他大臣都是打工人,所以司徒景直接開始留作業:
“若淵,把今日議的事宜寫成奏折呈上來。”
當皇帝就是這麼爽歪歪,皇帝動動嘴,水溶就得苦逼的絞儘腦汁。
回府之後,天色已經擦黑,水溶卻不急著點燈熬油的寫奏折。
“春生,春生,王妃回來了嗎?”
春生一臉的生無可戀。
王妃出門了,王爺也出門了,太妃娘娘疲懶不愛多管,隻偶爾動動嘴。
所以宴會這麼大的攤子全都是他一個人在指揮手勢,一直腳不沾地,卻到現在還沒有收拾完畢。
結果自家王爺又開始叫魂。
“回王爺,王妃去了榮國府,尚未回府。
屬下已經備好了馬車了,您現下可是要用?”
水溶到了嗓子眼的話又被堵了回去。
春生這家夥都會搶答了。
“這還用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