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寧掏出了壓箱底的吹捧技術,連忙誇道:
“溶哥兒你真是令人羨慕嫉妒恨,相貌越發的一表人才了,這讓我們這些普通男人可怎麼活!
可惜,你這次沒穿盔甲,我還想看看你穿著元帥的盔甲是個什麼樣子呢,是不是特彆的威武霸氣!”
邸寧往日見過水溶穿著王爺的蟒袍,穿著大禮服,也見過他翩翩貴公子的樣子或者穿騎裝的樣子,但是穿著盔甲的水溶,他還真沒機會見。
水溶挑了挑眉:
“你也知道我是偷跑過來的,穿著盔甲那和直接告訴彆人有什麼區彆?
反正你也到了北疆,以後還怕沒機會見嗎!”
水溶定了定神色,鄭重的說道:
“我這次隻是趁機來見見你,即使為了公事,也有一半是私心作祟。
你在南邊這麼多年,也隻有回京述職的時候能見上一麵,縱然知道以後可以地久天長的相處,我還是想來見見你。”
還不等邸寧感動的掏出小手絹,水溶就說起了正事。
“這二來就是公事了,接下來怎麼清查田畝,怎麼推行新政,又怎麼炮製那些人,咱們可得好好商議一番。
那些人若是在襄平城還能派人盯著咱們,在這龍陽府,他們可沒能耐一路盯過來。
我明麵上儘量少插手,那些人才能放鬆警惕,到時候收網的時候也少些麻煩。
還有,這地方上官官相互,小吏刁鑽油滑,他們都是根深蒂固的地頭蛇,就算王府在北疆同樣有些勢力,也拿這些小吏沒什麼法子。
你若要推行陛下的新政,就繞不開他們。
當年王安石變法是如何失敗的,南麵張公等人推行新政的時候又是如何艱難的,不知我知,宇達你就在南麵,想來更是一清二楚。”
邸寧頷首,眉頭皺了皺,眼中有幾分糾結。
“張公是在江南殺了個人頭滾滾、血流成河,才打開了局麵。
溶哥兒,咱在北疆也要如此乾嗎?”
水溶麵色卻不算凝重:
“聽你的語氣,似乎不太讚同?”
邸寧眉頭也鬆開來,哈哈一笑:
“你這是在考我呢,你若是讚同,早就開始舉刀子了,還用在這裡和我磨牙。
咱們這可是邊疆,那些豪商又不隻是北疆的豪商,若是他們在背後搞小動作,那麼不止北疆這裡,整個九邊都得牽一發而動全身。
和江南在腹心不同,九邊可是邊疆,就算這兩年草原上老實了許多,但是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把安寧都指望在敵人的安分和仁慈上頭。
九邊一旦生了變故,很可能就得腹背受敵了。
所以徹底的塵埃落定之前,這官場咱們還真不能大動乾戈。”
水溶伸出大拇指:
“宇達兄通透,怪不得陛下派你來呢!”
邸寧搖了搖頭:
“非也非也,北疆的軍政還是以你為主,我隻是陛下派來給你打配和扛活的小弟馬仔。
看你成竹在胸的樣子,怕是早就有了好主意了!”
水溶搖頭輕笑:
“果然和聰明人說話就少了許多賣關子的成就感。
我的辦法嘛,就是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