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惜兒沒有不懂裝懂,朕心中甚慰。
未知全貌之時,不擅自做出評論,這很好,如此才能言之有物。”
司徒景看向大皇子:
“須知治國之事,為政之道,牽一發而動全身,故而,當慎之又慎,不可輕率。
老大,你要多聽多看少言。”
司徒恒悄悄翻了個白眼:
明明是父皇讓他發言的好吧,他要是閉口不言,父皇又該嫌棄他毫無主見了。
該死的老三,沒想到老二剛剛滾出京城,這前麵走了虎,後麵就進來了狼。
老三小小年紀,還沒有大婚,一個十幾歲毛都沒長齊的奶娃娃,父皇作甚要把他拎到朝堂上聽政啊,榮寵太過了吧!
更彆說,老三還這麼虛偽這麼會裝,哄得父皇對他很是滿意。
這一刻,司徒恒忽然在司徒惜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威脅,油然而生了一股殺意。
他第一次正視了這個往日沒有看在眼裡的小弟弟。
本以為能和他爭的隻有老二那個蠢貨,沒想到老三如今也後來居上了。
他若是真的過於大意,將來很可能螳螂捕蟬,然後被老三這個黃雀撿了便宜。
司徒恒心中千思百轉,心事萬千,卻不耽誤朝會上熱火朝天。
眾位大臣又開始習以為常,喜聞樂見的撕逼環節。
支持漕運的漕運派,思想開明的海運派,還有默默吃瓜的圍觀派,兩邊拱火的中間派,撕的是不可開交。
“海運多風濤之險,海上有季風,需要大型的船隻才能出海,更需要習之水性風勢,詳悉水勢地形的人才,若長途航運,十分艱險。
前朝之所以廢止往北疆的海運皆源於此。”
“從來如此就是對的嗎?
事事都依憑前朝,然而,前朝已經忘了,若是事事妥帖,又為何亡國?”
“日本使團到來每次不都是平平安安嗎,若海運真的如此危險,怎麼還有那麼多往南洋,海西遠航的海商。
從元朝至明朝初期,北疆的海運頻繁、港口繁忙,後來才漸漸衰落和廢止,若真的毫無可取之處,當初會施行那麼長時間嗎?
而且,漕運就沒有風險和弊端了嗎!
維修運河靡費甚巨,幾乎年年淤塞,年年修築,國庫裡大筆白花花的銀子砸下去,連個響都聽不到就沒有了。
漕運沿河的力役負擔也極重,運河多次淤堵,黃河常常決口,這海運才是未來之大勢所趨。”
“說什麼海道險遠,損人費財,難道疏通運河,沿河拉纖不是更耗費人力?
漕運糜爛,上下盤剝,強硬攤派、損耗盜賣,各個環節的問題都很嚴重,船廠賄賂之風嚴重,木料船隻被盜賣,漕糧的糧米成色欠佳,每次都要扯皮,軍士兵丁的餉銀被壓榨克扣,倒是多次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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