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岫冷哼了一聲:
“休要找這許多借口,你到底還是年輕不經事,你就不想想玉兒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在府中,也沒個幫襯的人,又該如何?
難產這麼大的事,一時半會可養不回來,帶孩子又極為牽扯精力,這時候哪能沒個長輩在?
果然你們男人就是粗心大意,不知道心疼人,哪裡知道女兒家生育的苦楚。”
黛玉眨了眨眼睛:
身邊那麼多丫鬟嬤嬤,她平日裡隻需要玩孩子就行了,還真沒有感覺到辛苦。
水溶更覺得自己無辜極了。
黛玉的確難產了,但是損傷已經全好了呀,但是他又沒法解釋,隻能認下是自己不知道體恤人的罪名。
水溶立即吹捧道:
“還是母妃經驗豐富,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
趙婉岫本來平穩了一點的心緒再次波瀾起伏,這破孩子怎麼來了北疆之後越發的不會說話了。
誰是老?老娘風華正茂,哪裡老了?
懂不懂什麼叫女人四十一枝花。
看到趙婉岫忽然變得鐵青的麵色,水溶已經意識到問題了,恨不得能尷尬捂臉。
果然是好久沒用,他拍馬屁的技術都生疏了。
都怪軍中那群粗胚,慣愛直來直去,讓他都沒機會鍛煉一下語言的藝術。
彆看水溶如今跪的乖巧,但是知子莫若母,趙婉岫知道自家好大兒隻是看起來乖巧罷了,那就是個膽大包天的。
“你自己老實交待,還有沒有什麼瞞著我們的?”
水溶瞬間沉默了,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他是瞞著呢,還是瞞著呢,還是死不承認呢?
水溶乖巧的笑了笑:
“我哪敢欺瞞母妃呀,書信篇幅有限,總不能事無巨細吧,大事隻這一件,除了玉兒和這臭小子,其他哪還有什麼大事啊!”
沒想到水溶話音剛落就慘遭黛玉打臉:
“母妃,你可得好好說說這人,他對自己可不上心的很。
但凡他把待我的細致用心拿出千分之一來,放到自己身上,我也不用這麼日日都懸著心了。”
水溶淚目,震驚的看著黛玉。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踩一腳。
林妹妹你咋還告狀呢?
“哦?這小子又乾了什麼?”
趙婉岫一臉的意料之中。
“玉兒你可彆幫他描補,對你用心不是他這個為人丈夫的該做的嘛。”
在水溶告饒、哀求、拜托求放過的目光中,黛玉微微搖頭,無情的揭發道:
“之前這人在戰場上受了傷,我猜他八成也沒和家裡說,若不是我發現了,見瞞不過去了,說不定他連我都不想告訴呢。
結果我一看,右肩膀上開了個洞,就這還說自己是輕傷呢!”
完蛋!
水溶一看趙婉岫黑沉沉如同墨水的麵色,就一陣嗚呼哀哉,覺得自己小命有點懸。
隻能張口結舌的解釋道:
“戰場上哪有不受傷的?
沒傷到要害,如今都已經大好了。
黛玉當時剛剛生產,我哪敢用這個消息打擾她。
武將的事,怎麼能叫受傷?”
一時間空氣中充滿了緊張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