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看似擔憂悲痛,實則火急火燎的一路小跑進宮,正趕上那些後來被召進來的禦醫在給皇帝診脈。
一水的禦醫同樣一摸一個不吱聲,心裡對著秦禦醫這個老六破口大罵的同時,眾人瑟瑟發抖,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一個個滿口的“臣無能”。
司徒恒見狀心中狂喜,看來父皇是真的不好了。
生怕自己顯得不夠孝順,大皇子一進來就對著夏守忠一頓輸出:
“夏守忠,你這狗奴才是怎麼伺候的,父皇明明昨日還好好地,今日怎麼就如此了,是不是你們這些奴才伺候的不經心?”
夏守忠暗暗翻著白眼,他是禦前的人,陛下這還沒走呢,什麼時候輪到大皇子作威作福了?
夏守忠也是個蔫壞的,立即噗通一聲跪下給大皇子下套道:
“皇後娘娘明鑒,奴才冤枉啊,萬歲爺的身子您也知道,早先便有了端倪,秦禦醫早說了最好要好生靜養,少操勞。陛下不過是不放心朝政與——”
夏守忠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大皇子,又接著說道:
“這才一直吃藥強撐著。陛下一片苦心,想要多多教導大殿下一段日子,好歹讓他能上手撐起這一攤子,如此陛下方能安心放手休養,誰承想——”
夏守忠幽幽一歎:
“唉,奴才是日日勸,夜夜勸,嘴皮子都磨破了,但也得陛下他聽啊。
我一個奴才哪裡做得了陛下的主。”
夏守忠低垂的臉上滿是不屑,切,就這點道航還想為難他,他可是見過大世麵的,這點刁難不過是手拿把掐罷了。
司徒恒惱羞成怒,漲紅了一張臉。大膽狗奴才,這般意有所指,是說他蠢笨愚鈍,不堪雕琢,這才耽誤了父皇的病情嗎?
何況是他在問話,這狗奴才怎麼隻和皇後回話,這是當他不存在嗎?
但司徒恒一時卻拿夏守忠無法,隻能在心中暗暗記恨,等他將來上位了,一定讓這狗奴才好看。
司徒恒逡巡了一圈,皇後他惹不起,夏守忠他沒辦法,但是這些禦醫貌似是軟柿子。
他立即橫眉怒目的上前一步,一把薅起其中一個禦醫的衣領,死死的抓著,並且不停的來回搖晃,同時怒斥道:
“你們這些酒囊飯袋,若是父皇有什麼閃失,本王就砍了你們的腦袋。”
他麵上一副焦急的樣子,仿佛是關心之下失了分寸。
但被他扯著的禦醫卻憋的麵色青紫,他就算是醫術不精,也罪不至死吧!
想來是覺得自己不能表現的過於跋扈,司徒恒轉而悲痛的哀求道:
“你們一定要用心救治父皇,有什麼隻管和我說,哪怕是要我的血肉來治病,我也義不容辭。”
被死死卡著衣領的禦醫無語又絕望,賣慘的時候能不能先把他放開,他快要狗帶了。
皇後眉頭擰的更緊了,大皇子這糟爛的演技實在讓人沒眼看,這割肉救父的煽情戲碼都快被用爛了,大皇子到底是沒讀過史書,還是沒見識過後宮嬪妃的手段啊?
這些那個不是她們玩剩下的。
她和大皇子這個庶子不過是麵子情,又怕陛下覺得她勾連前朝或者企圖奪嫡,所以往日見的不多,沒想到竟然是這般上不得台麵的。
就大皇子這般不太聰明又喜歡自作聰明的樣子,真的能坐穩江山嗎?皇後對此表示懷疑。
“大皇子,休要無禮,還不放開禦醫,在禦前如此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你沒看那禦醫已經快要閉了氣了?”
“母後,兒子也是關心則亂,請恕兒臣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