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遠遠的就看見了穿著金甲一馬當先的鄭文。
跟著皇帝一番作秀拍造型之後,又熬過了皇帝又臭又長的講話,水溶這才覷著空湊近了鄭文,伸手拍了拍他的盔甲。
“文文你今日可是格外的閃閃發光,都快變旻旻了。”
鄭文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濁氣,一邊擦汗一邊扇風。
“美麗累人啊!我都快變成六六了。”
水溶“噗嗤”一笑:
“是因為累劈叉了嗎?”
鄭文給了水溶一個你真是懂我的眼神:
“咱這次可是水軍啊,天知道為啥要穿著這麼重的鎧甲。”
水溶悄悄伸出手,不著痕跡的幫鄭文撐了撐重量,同時朝著一側昂了昂下巴:
“你沒瞧見那邊嗎?
一水的畫師都在奮筆疾書,當然是為了入畫好看嘍。
一個黑黝黝,一個金燦燦,你說哪個更好看?”
鄭文抬眼望天:
“與其遭罪,那我寧可醜點,反正用腳丫子想都知道,主角肯定是陛下,我估計連個臉都露不出來。”
盛大的獻俘之後就是豪華的宴會。
水溶忍不住想要問問遠在地下的手串帝,屍骨未寒的時候看著好大兒嗨皮蹦迪是個什麼感想。
各國的使臣瑟瑟發抖,對皇帝極儘吹捧,聽得永安帝誌得意滿,仿佛這勝仗都是他親自打的似的。
多虧了禮部的眾人苦口婆心,皇帝才沒有真的接著奏樂接著舞。
雖然是水溶因為先皇病重駕崩被提前召了回來,但是功勞半點少不了他的,誰讓他是主帥,而他離開倭國之前,大的戰爭都大致打完了呢。
所以作為首功,這封賞打頭的就是水溶。
作為異姓王,皇帝肯定不能自找麻煩給水溶升爵位,不過以水溶的功勞,小明同學喜提年紀最小的世子,而且鐵板釘釘的將來無需降爵承襲。
可以說北疆王代代功高,硬生生把一個降爵承襲的爵位給乾成了鐵帽子。
想一想已經沒落到查無此人的東平王府,兵敗奪爵的南安王府,獲罪造貶的西寧王府,北靜王可以說是一枝獨秀。
所以,哪怕水溶已經儘量低調,弱化自己的功勞,將軍功分薄給底下人,看見英姿勃發的北靜王,永安帝那敏感的小神經久違的又動了。
北靜王會不會造反?
大概不會!
但是他有能力欸!
疑心,忌憚,陰暗,扭曲,嫉妒,他竟然比朕優秀,罪該萬死啊!
可惜乾不過也沒理由,司徒恒的陰暗心思又慫唧唧的縮了回去。
……
“陛下~”
萬春菲百傳千回的一聲呼喚,讓失神的皇帝收回了亂飛的思緒。
“今日大好的日子,您怎麼不開心,是哪個不長眼的惹您生氣了?”
“愛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