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說這個,大年下的進宮裡領宴,你難道不帶著他嗎?
讓明哥兒在陛下麵前多露露臉,等到請封世子的時候才順順利利。”
然而任憑祖母是如何旁敲側擊,水溶都沒有鬆口。
讓皇帝見了有什麼好,萬一打小金魚的主意怎麼辦?
若是先帝也就罷了,當今這種騷操作不斷,下限摸不到底的,送好大兒進宮讀書,那不是現成的人質嘛!
“請封不急,左右這世子的位子都是他的,又跑不了。
如今先讓他鬆散上幾年,我正青春年少,還沒到了壓榨小孩子的時候呢!
小金魚將來一定會感謝我的。
啊,世上竟然有我這麼善解人意,和善慈愛的父親,我真是太棒了。”
徐老太妃扶了扶眼鏡,有些無語的看著人高馬大的大孫砸。
青、春、年、少,這幾個字同水溶有半個銅板的關係嗎?
一把年紀的人了,就算仗著那張臉裝嫩,在她這裡也是枉費工夫。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老身活了那麼大歲數,還是頭一次見。”
水溶大哭:
嗚,說好的祖孫愛呢?
徐老太妃淡定喝茶。
如今她老人家這裡的小可愛、心肝肉已經更新換代了。
車轔轔,馬蕭蕭,都怪官道路太糟,一陣妖風揚塵土,行人呸呸車裡逃。
看著灰頭土臉的某人,黛玉頗有些幸災樂禍地掩著櫻唇,然而彎彎的眸子中,那傾瀉而出的笑意還是暴露了真相。
水溶頓時裝作一副傷心的樣子。
黛玉明知道這人是裝的,還是受不住他的賣慘,抬起手絹給他將臉擦乾淨。
“唉,自從小金魚進入了十萬個為什麼階段。
可真是人見人躲,鬼見鬼愁。
這些時日他不在,我可是頗覺耳根清淨啊!
不過,雖然日日見的時候覺得煩,這見不到了,卻還怪惦記的。
人說遠香近臭,果然很是有道理。”
提起“勤學好問”的好大兒,黛玉也有些心有戚戚。
就是實在遭不住小金魚的一日三千問,她才死道友不死貧道,直接把這娃打包送去上學的,
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背鍋也,還是讓這小子去禍害他那些先生吧!
阿米豆腐!
不過對於小金魚,她心裡可以這麼想,卻容不得彆人瞎說大實話,哪怕這人是娃他爹也一樣。
黛玉拍手笑道:
“我看的確有理,不如我也留在武陵春色住上幾日,說不得咱們倆也能遠香近臭,更加親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