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飛鴻笑著點頭:“好啊。”
方致遠將《生命不能承受之輕》找出來,又打開錄音機放德彪西的音樂。
他清清嗓子,拿著書朗讀起來:“這就是托馬斯的方式,不是去撫摸對方,向對方獻媚,或是懇求對方,他是發出命令,使他與一位女人的純真談話突然轉向性。”
方致遠停了一下,看向於飛鴻。
於飛鴻俏臉微微一紅,這家夥故意使壞。
方致遠繼續往下讀:“嗬,成為他一夫多妻生活中的另一個自我!
特麗莎突然問,‘照點果體的怎麼樣?’
‘果體照?’薩賓娜笑了。
‘是的,’特麗莎更加大膽地重複了她的建議,‘果體的。’
‘那得喝酒,’薩賓娜把酒瓶打開了。
薩賓娜花了一點時間把自己的浴衣完全脫掉,又花了幾分鐘在特麗莎麵前擺弄姿勢,然後她向特麗莎走去,說,‘現在該我給你拍了。脫!’
於飛鴻臉更紅了,狠狠瞪了方致遠一眼。
方致遠臉上的笑容更得意,繼續往下讀:“薩賓娜多次從托馬斯那裡聽到命令,‘脫’字已深刻在她的記憶裡。現在,托馬斯的情人向托馬斯的妻子發出了托馬斯的命令,兩個女人被同一個有魔力的字連在了一起……”
念完這一段,方致遠停下來,微笑著看向於飛鴻。
於飛鴻知道方致遠是故意,但她心裡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眼前的場景跟書裡描寫的場景非常相似,音樂是德彪西的,有高腳酒杯和香檳,就連這個夜晚都很像。
就在此時,方致遠站了起來,凝視著於飛鴻的眼睛。
他說出了跟書裡幾乎相同的話:“現在該我對你說,飛鴻,脫!”
他的語氣跟書中的托馬斯相似,溫和而堅定,帶有權威性。
於飛鴻感覺腦子懵了,一時間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幻覺。
不等她反應過來,方致遠便捧著她的臉,深深地吻了過去。
……
暴風驟雨過後,有種奇怪的味道縈繞在房間裡。
方致遠看著於飛鴻那張豔若桃李的臉,心裡是說不出的滿足。他伸手摸了摸於飛鴻那張漂亮的臉,柔聲誇道:“飛鴻,你真的好漂亮啊,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孩。”
於飛鴻聽到方致遠誇自己漂亮,心裡美滋滋的。
不過想到自己被他騙走了身子,又不禁有些懊惱,輕聲罵道:“大騙子!今天這一切肯定是你計劃好的!你知道我喜歡米蘭昆德拉,故意這麼布置!讓我代入書中的場景,讓我分不清現實和幻覺!目的就是為了跟我那個!”
方致遠看過一篇小說,八十年末九十年代初,有個香江人在北平,邀請女孩到自己家裡做客,他和女孩一起聽音樂,一起喝香檳,給女孩讀《生命不能承受之輕》中那一段。
香江人用那一招,將很多女文藝青年騙上了床。
於飛鴻正好喜歡米蘭昆德拉,方致遠便將這一招拷貝過來。
方致遠自然不會承認,叫起撞天屈:“天地良心啊!我隻是情難自禁而已,怎麼搞得我好像設計陷害你似的。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那種坑蒙拐騙,用各種手段騙姑娘上床的流氓嗎?你要是這麼想,那我真的太傷心了。”
於飛鴻嬌嗔道:“你就是流氓!”
方致遠嘻嘻笑道:“你剛才明明叫得很開心,我怎麼就流氓了?”
於飛鴻大羞,使勁擰方致遠:“你討厭!”
方致遠笑得更得意了:“難道不是嗎?你剛才……”
於飛鴻滿臉通紅,伸手捂方致遠嘴巴:“不準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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