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花院花蕾住進來後,還是容瑾第一次進來,坐在院子的大樹下,一邊喝著茶一邊環顧著小院,隻感覺樹也綠,花也香。
“大哥,你去見過祖母了嗎?”換了衣服先出來的珍珠問道。“回來時去過了,不過祖母正在休息,我就沒打擾她。”“那你去看過娘了嗎?我和你說哦,輕歌表姐昨兒個又來了,我昨晚又被娘訓話了,氣死我了。”
容瑾失笑,“怎麼一來又對上了?”
“誰讓她那麼討厭?”然後絮絮叨叨的把昨日在鬆鶴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容瑾聽著,慢慢的臉色就變得有點不好看了。
“大哥,我和你說哦,”珍珠撒著嬌,“我今兒早上早食都是到祖母院裡吃的,看到她那張黑臉,我怕自己沒胃口。你說說,家裡院子這麼多,娘為什麼老讓她和我住一個院兒啊?我都快被她煩死了。你能不能幫我去和娘說說啊,隨便讓她住哪裡,就是不要和我住一起,實在不行,我搬去祖母院裡住也行。”
容瑾輕輕的歎了口氣。他也很煩,隻要這個表妹來侯府,不管她住哪個院,她都能找著理由來找自己。但是自己又不能把她怎麼著,每次隻能遠遠的避開,讓他不勝其煩。
花蕾擦著未乾的頭發出來,跑了將近二個時辰的馬,她出了一身大汗。實在沒忍住,快速的洗了澡出來。
看到花蕾,珍珠似乎想起什麼,轉身向容瑾道“大哥,你知道不,上午孫夫子都表揚花妹妹了,把她寫得字都掛到教舍後麵牆上了,我和你說哦,以前表姐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字好看,和花妹妹比,那簡直就是天壤之彆,雲泥之差,花妹妹是雲,她是泥。”珍珠說完,還不忘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逗趣的動作讓花蕾笑眯了眼“你彆瞎說,輕歌表姐的字寫得也很好的。”容瑾微微一頓,看著花蕾“我還沒見過花小姐的字那。”“沒見過嗎?”花蕾迷糊。容瑾頷首,看著容瑾一臉期待的樣子,花蕾遲疑道,“那要不我讓青櫻拿給你看看?”“好啊。”
花蕾讓青櫻把書架上前兩天整理好的史學和時政的筆記拿過來,遞給容瑾,容瑾接過小心的攤開,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映入眼簾,容瑾輕輕的翻著,不由的誇道“花小姐的字寫得真好,每個筆畫都很到位,這,是花祖父教的嗎?”花蕾點頭。
“這是史學的筆記?”容瑾看了看內容,又問道。“對。哦,對了,裴公子,我想請問,你這邊有史學時政策略的教材書嗎?有的話能不能借我看一下?”花蕾小心翼翼問道。
“應該有,回去我找找,有的話我讓青棗給你送過來。”花蕾點頭,眉眼彎彎,看得出心情很好。珍珠在邊上看著兩人的互動,掩住了嘴。惡作劇的說道“大哥,你彆看花妹妹字寫得是很好,不過她的棋下的和我一樣的爛,嘿嘿嘿。”
“哦,是嗎”容瑾有點不信。“真的,大哥,我不騙你,前兒個我們在學堂裡對弈,花妹妹和我是和局,哈哈哈,我下了這麼久的棋,從來都是輸,好不容易和局了一次,下次說不定我就能贏花妹妹了。”珍珠撫掌大笑。
容瑾看了看珍珠,又看了看花蕾,笑了笑,不說話。珍珠這個臭棋簍子,要想輸給她很難。不過自己也不了解花蕾,以後找機會和她下一盤。看著時辰差不多,容瑾和珍珠告辭,容瑾還要去長豐園和鬆鶴院。
第二天下午,青棗把花蕾要借的書就送到了棲花院。
後來幾天,珍珠每天拉著花蕾偷偷去騎馬,兩個人的感情也是突飛猛進。日子就在這樣笑笑鬨鬨中滑過。
族學休沐的前一天晚上,花蕾向裴老夫人回稟後,帶著小遠回青雲巷的宅子住了了一晚。青雲巷的眾人看到花蕾姐弟回來,開心的準備了花蕾姐弟愛吃的菜,飯後,又是圍著花蕾姐弟問長問短,聽到花蕾肯定的答複後,福伯和一眾人都放下了心。花蕾也了解了一下食肆和書肆的情況,知道一切都好,也放下心來。
書肆自從米字格的臨摹紙上架後,幾乎每天都有客人過來或看或買,暫時還沒出現仿品,而雕版印刷的浮單書生意也是越來越好,經過周邊學子的口口相傳後,其他三個城區的學子也都過來花記書肆購買,順帶買一些筆墨紙硯的。話本畫冊的銷量也是直線上升,現在幾乎可以占到整個書肆三分之一的售賣量了,就是平安哥還是對這塊隱隱抵觸,讓花蕾有些頭疼。
花蕾關照曉群哥,天慢慢熱了,願意出來走動的人肯定會多起來,書肆門口的長條凳可以多放幾條,隻要不影響走路就行。
食肆的生意又好了很多,早上來吃燒麥的人越來越多,原本以為天氣熱起來了,生意會下降,沒想到的是因為集市周邊有很多鄉下趁農閒出來找事做的臨時的磚瓦工,木工因為舍不得花錢進酒樓的,都在包子鋪這邊解決午食,現在包子鋪中午的客人也是絡繹不絕,宋大娘現在都要分二批做包子才能供應上。花蕾聽到後,讓宋大娘以後在店裡做一個免費的湯放著,蛋花湯,蔬菜湯之類的,放點自家煉豬油剩下的油渣進去。免費供應給進店的客人。宋大娘應下。
花蕾想著這天是越來越熱了,最近太陽有點大,很長時間陽光都直接斜射進書肆和食肆裡,讓人更覺燥熱,讓福伯找人把書肆和食肆外麵都搭個涼棚,做大一點,穩固一點。好遮擋一些陽光。福伯頷首答應。
又關照福伯,有時間和方有地小哥通個氣,看看有沒有好的莊子,良田出售的,十畝二十畝五十畝都可以,現在是年中,上京城的良田不好買。要想一下子買個莊子不容易。
農耕時代,家裡沒田沒地有些不安心。又給福伯留了足夠的銀子,讓他如果能自己決定就直接買,如果拿不定主意就到侯府找人傳話給她。福伯高興的答應了,買田買地一直是福伯心心念念的事。
第二天上午,又帶著曉群哥去了印刷坊,問一下科舉書坊刻的事情,可惜劉管事說這個東家還沒消息下來,如果有消息了,會第一時間通知花蕾。花蕾也沒辦法,隻能按下蠢蠢欲動的心,又去殘次品倉庫挑了一車書回來,因為米字格臨摹紙的關係,劉管事隻象征性的收了五兩銀子,喜的花蕾眉開眼笑。這就像花了買饅頭的錢老板卻給了你一個肉包子那樣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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