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蕾不由的瑟縮了一下,如果讓自己也過這樣的生活,自己估計遲早會抑鬱而死的。如果以後小遠真的能科舉為官的話,自己是不是可以終身不嫁。那到時自己有錢有閒,想怎麼過就怎麼過,如果自己願意,還可以出去旅旅遊,看看這世界不同的風景,那也不錯。真有哪一天自己不行了,死了也就死了,讓小遠埋了自己就好。
“你說的對,這世上沒有完美的人,我們要找的是最適合自己的人。”裴老夫人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活著活著,越活回去了,被彆人幾句話就迷了自己的心神。”
輕輕的拍了拍花蕾的手,又說道,“前兩天,在前院打雜的一個婆子在院裡遇到陳嬤嬤,和陳嬤嬤說起珍珠的親事,說自己一個認識的姐妹在平陽侯府做縫補的,說這個薑雲起的母親不是個好相與的,為人很是尖銳,做事很有手段。
你也知道,珍珠本身性格就比較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我擔心珍珠嫁過去之後會被隨意拿捏。”
花蕾看了看裴老夫人,沒說話。
“花丫頭,有話就說,不要欲言又止的,平白讓人抓心撓肺的。”裴老夫人白了一眼花蕾,笑了。
花蕾摸了摸臉,有點不好意思,這裴老夫人的眼睛就像探照燈似的,自己心裡有話沒說都看得出來,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去。
遂小心翼翼問道,“這婆子平時為人怎樣?做事說話牢靠嗎?會不會有什麼隱情?按說珍珠和平陽侯府說親的事下麵婆子丫鬟應該沒幾個人知道的。她是什麼時候遇到陳嬤嬤說這事的?”
頓了頓,又說道,“裴祖母,上次我族人上門鬨事的時候,你提醒我不要鬨大,擔心會有書肆同行推波助瀾什麼的,這事會不會有人也有類似的操作啊?”
裴老夫人一怔,這方麵她還真沒想到。
“陳嬤嬤,明兒仔細地去查一查,不要驚動任何人。有消息後儘快回過來。”
“是,老夫人,那我現在先下去安排一下。”站在邊上的陳嬤嬤轉身下去了。
“蕾兒啊,剛才在這裡說的話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包括珍珠,嗯?”裴老夫人關照花蕾。
“是,裴祖母,我明白的。”花蕾點了點頭。
裴老夫人愛憐的摟住花蕾。“蕾兒啊,是不是很累?”
“沒有,裴祖母,雖然今天走路走的多,但比平時莊子上做事還是舒服了很多,所以不覺得累?”花蕾笑道,輕輕的抱住裴老夫人的腰身,靠在她身上。
裴老夫人摸了摸花蕾的青絲,語氣輕了很多,說道,“傻丫頭,我是問你今兒早上在國子監門口為啥哭?是不是很累?想起花老爺子了?”
花蕾一囧,有些臉紅。“裴祖母,怎麼知道”
“裴管家回來說了,說你看到小遠被錄取後喜極而泣。真的是喜極而泣嗎?”裴老夫人看了看花蕾的臉色,問道。
“嗯,一半一半吧。祖父臨去前的幾天,隻要清醒著,就一直拉著我的手,叮囑我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小遠,好好的活下去。如果可以,就不要放棄讓小遠繼續讀書的機會。如果真的不行,先把小遠拉扯大再做打算。所以當時看到小遠被錄取,就一時有些失態了。”花蕾的語氣輕了下去,眼圈又紅了。
裴老夫人摟緊了花蕾,拍了拍花蕾的背,輕聲道,“蕾兒,你做的很好,你辛苦了。”
“裴祖母”花蕾眼窩一熱,抱緊了裴老夫人。
許久,裴老夫人才讓丫頭端來了淨臉用的洗臉水。“慢慢來,一切都會好的。你現在也買了鋪子莊子的,養活你們自己沒什麼問題。我看小遠也是個懂事要強的,如果以後真能在科舉上出頭那就更好了。你現在也放寬點心,彆什麼都放在心裡,你看,最近你又瘦了。”裴老夫人摸了摸花蕾的臉。
“哪有,裴祖母,我這個是因為最近身體在抽條,所以才看起來瘦,我吃的很多的。你看,我臉色也很好,都粉嘟嘟的了,臉上也有肉,你捏捏。”花蕾捏起自己的腮幫子肉,湊到裴老夫人麵前。
“你這孩子,”裴老夫人不由的一笑,把花蕾的腮幫子從她自己手裡解救出來,仔細的看了看花蕾的臉色,確實,比去年剛來侯府的時候好了很多,臉上也有了一些肉,氣色也好了很多,整個身量高挑了很多,所以看起來有些纖細。
此時穿了一件蛋青色的寬鬆衣裙,站在那裡,清新嬌美,亭亭玉立。微風一吹,身上寬鬆的衣裙微微浮動,搖曳生姿,空靈清逸。讓看多了美人的裴老夫人都移不開眼了。
裴老夫人想起剛才容瑾說起花蕾時,那微紅的耳尖,心思不由的微動。
一老一少坐在那裡,聊著各種話題。沒過一會兒,容瑾帶著小遠和容玨,後麵跟著一群侯府的子弟說說笑笑的過來了。另外幾房的夫人和小姐都陸陸續續的過來了。最後,韓輕歌陪著韓大夫人也到了鬆鶴堂。裴老夫人吩咐丫頭們開飯。
因為容玨和小遠考上了國子監,席間真心稱讚的有之。隨意恭賀的也有之。花蕾也就笑笑,不太在意。珍珠坐在花蕾身邊,兩個人偶爾說幾句悄悄話,很快一頓飯就吃好了。幾房夫人都帶著自己的女兒回自己的院裡了,珍珠也被韓大夫人叫走了。
“容玨,小遠,你們也回去吧,這幾天早點睡,月底就要正式去國子監報到上學了,去看看,要準備些什麼?需要的話這幾天要儘快準備起來了。”裴老夫人吩咐容玨和小遠。
“好。”容玨站起來,拉著小遠準備出去。小遠看了看花蕾,還有坐在邊上沒有動的容瑾,有些不情願的跟著出去了。
花蕾也站了起來,和裴老夫人告辭。
“瑾兒,你送蕾兒回棲花院吧。”裴老夫人看了眼容瑾,直接吩咐道。
“是,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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