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接下來該怎麼做?”梁相宜有點茫然。
“你手上除了船隊和荷花苑外,其他還有什麼家業嗎?有沒有其他的收入?你娘的嫁妝全賣了?”
“那倒沒有,姑蘇城還有一個鋪麵,一個二進的宅子,鄉下還有一個一百畝的農莊,但是這些我娘說了,不能賣了。鋪麵出租了,租金一年也就一百五十兩。宅子空置著,就留了幾個家仆照看著。農莊的話就是每年收點糧食,收益的話也不是很多。”梁相宜一一盤點著自己手上的田莊和鋪子。
花蕾點頭。“那你借得到至少五千兩的銀兩嗎?無息的那種?”
梁相宜搖頭,“雖然我開口的話,我舅家可能願意借,但是就像你說的,都要退親了,再借這麼多銀兩不合適。其他的親戚就算了,借不了這麼多。
“那就隻剩下最後一條路了,賣掉荷花苑或者賣掉船隊,二選一。”花蕾說道。
“這……”梁相宜有點猶豫。
“這隻是我的建議,你再自己考慮考慮。或者和你娘一起合計合計。把幾件事綜合起來考慮。”花蕾給出了自己的建議後,也不再多說。畢竟生活還是自己過的,彆人包辦不了。
“行,我回去再好好想想,花妹妹,今天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我們以後保持聯係。這樣的話,我以後在上京城也就有朋友了。”梁相宜伸過手來,花蕾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我也很高興今天能再次見到你,以後我在上京城也有好朋友了。”
“嗯,”兩人相視而笑。
後來,梁相宜又來了花蕾這裡很多次,每次過來,兩個人都會天南地北的聊上大半天。
過了快一個月,梁相宜傳過消息來,說自己已經賣了荷花苑,後來的半年,陸陸續續又傳來消息,在西城區買了一個二進的宅子,買了一個一百畝的農莊,還在南城區買了一個鋪麵,並且把在舅家借住的娘和小弟小妹都接到了西城區新買的宅子裡。
聽了花蕾的建議,不和梁家族人直接對上,用剩下的銀兩在江南府內專收絲綢,錦緞的殘次品,半成品,還有最普通的麻布,棉布,有自家的船運送到上京城,在自家鋪麵賣給南城區的平民百姓。生意出奇的好。
還給花蕾送來了一大批麵料,適合花蕾姐弟使用的絲綢錦緞麵料,普通的棉布麻布的殘次品,讓花蕾給莊子上的莊戶們用,花蕾給錢,梁相宜非不要。給花蕾省了好大一筆錢。
自家的船隊除了從江南府各縣城給自己運送麵料外,回去時也從上京城采買一些新鮮的物件回江南府下麵的各縣城兜售,如果有客人要讓船隊帶人帶東西的,船隊也收銀接單。
現在船隊的收入基本能支付船員的月銀和船隻的維護費,不需要梁相宜在另外投錢進去。也和花蕾說了,如果以後花蕾要用到船隻運輸的話,讓花蕾找她,絕對優惠。
花蕾笑了笑,想著,自己以後還真有可能需要用到船隻,就記下了這件事。
日子平順地滑過。過了幾天,花蕾從青雲巷回來後,帶回了一個上了鎖的木箱子。
上午從女學回來後,在棲花院吃了午食,稍稍休息後,就帶著這個上了鎖的木箱子去了鬆鶴堂。
鬆鶴堂內,裴老夫人也已經午憩醒來,身邊隻有陳嬤嬤在,正把一碗燕窩端給她,看到花蕾來了,讓陳嬤嬤給花蕾也盛了一碗。花蕾也沒客氣,謝過後也就接過燕窩慢慢得喝了起來。
裴老夫人看了看花蕾手邊的木箱子,四四方方的,一尺見方,還上了鎖,有點好奇,開玩笑的問道。
“蕾兒啊,你這裡麵裝著啥呀?銀錠?銀票?掙得太多了?放在青雲巷不放心?想寄放在我這裡?那可要給寄存費的。”
花蕾放下手裡的空碗,看了裴老夫人一眼,嬌嗔道,“裴祖母又打趣我,如果我真有這麼多銀票,我做夢都笑醒了。一定拿來讓裴祖母給我保管著,付你一成保管費都沒問題。”
說著,從袖袋裡摸出一個鑰匙,插進了鎖孔,打開了蓋子。裴老夫人探頭一看,裡麵有兩個紮緊了口的布袋。花蕾打開了布袋,放到了裴老夫人麵前,一個布袋內是半寸許的正方塊米糕塊,另一個布袋內是一寸長半寸寬的長方塊米糕塊。
“這是米糕,還做成了不一樣的?是口味不同嗎?給我吃的?”說著,就從布袋裡拿起一塊小米糕,準備放進嘴裡。
“誒,這不是吃的,裴祖母,你啥時候和容玨一樣,就想著吃得了。”花蕾拿過了裴老夫人手裡的米糕,放回了布袋裡。
“你這壞丫頭,也嘲笑我了。”裴老夫人作勢虛虛地彈了花蕾一個腦瓜崩。
“裴祖母,這是酒曲,做米酒用的,今春府試前,我莊子上推出了探花酒和狀元酒你還記得不?就是用這個酒曲做的。
六月初,我買下遠影莊的水窪地時,倒無意中在莊子上得了許多這做酒曲的原料辣蓼花。所以趁前段時間溫度合適,就做了這酒曲。
我知道侯府不缺銀子,但是也不會嫌棄銀子多是不是,所以想問問裴祖母,侯府要不要開個釀酒坊,釀製米酒,侯府田地多,去官府報批一下,應該不是難事。
而且這米酒製作不是很難,保持乾淨,掌握好溫度就可以。如果裴祖母有意,我和福大娘都會這手藝,到時我和福大娘帶一下,教會侯府的人就好。”
裴老夫人臉色一正,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陳嬤嬤,陳嬤嬤悄聲出去,把房門口的幾個丫頭打發到了院子裡,又關上了房門,站到了裴老夫人身後。
“蕾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釀酒是暴利,有多少世家大族都想做這個,就是因為不懂得這釀酒的手藝,更不會這酒曲的做法,所以做這個的極少。你會做這個?你還讓侯府跟著你做?”裴老夫人的臉上有點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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