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自己的娘親此時又羞又氣的表情,又心疼自己的娘親。
於是,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一把拉起還跪在地上的韓輕歌,笑道,“輕歌表妹,快起來,我那還有禮物要送給你呐,這幾天你都沒來,我給你另外留著了。”
另一方麵,又笑著對林氏兩個妯娌說道,“大舅母,小舅母,我們也是好幾年沒見了,要不,大舅母小舅母去我的如意院坐坐,說說話?”
林氏兩個妯娌還能怎麼說,隻能借坡下驢,強笑著拜彆了裴老夫人,跟著如意和韓大夫人去了長豐園。
人剛出得鬆鶴堂,就聽到屋裡傳來茶盞摔在地上的聲音,可見裴老夫人也是氣狠了。隻聽得珍珠在邊上連聲安慰裴老夫人。
韓家兩兄弟精心準備的計劃全部落空,在侯府吃了一頓味同嚼蠟的午食後,就垂頭喪氣的回了家。
而此時,韓大夫人坐在自己的房裡,抹眼淚。如意看了看坐在窗前的韓大夫人,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把屋裡的丫鬟婆子打發到了外間,自己坐在了韓大夫人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
“好了,娘,你彆哭了,我知道你難過。你現在是不是很不開心,你覺得祖母當著大舅母小舅母的麵直接拒絕了親事,是不給你麵子,讓你很難堪對不對?你現在是不是也在後悔當初沒有聽外祖父的話,非要尋死覓活的堅持自己的選擇,嫁給父親對不對?
我理解你心裡的苦,我也知道,你身子骨弱不是你的錯,擔不起侯府的主母責任也不是你的錯。畢竟這不是你想要做就能做到的,誰不希望自己身子骨好一點,健健康康的,能擔當起侯府一個主母的責任,在家裡能當家做主,走出去也是風風光光的,我都理解。”
韓大夫人的眼淚流的更凶了。如意從袖袋裡摸出一塊帕子,俯過身去,親自幫韓大夫人擦掉了眼淚,繼續道,“可是,娘,你有沒有想過,今天這事,你做的真不合適啊。你這是當著你娘家人的麵直接在打祖母的臉啊。你以為就憑這一件衣服,一雙鞋子,就能讓祖母認下這個孫媳婦,你覺得可能嗎?”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如意繼續道,“祖母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人,平時的為人也是直接爽快,有話直說的性格,最討厭這些彎彎繞繞鬥心思的了。你是想讓祖母糊裡糊塗的就認下這門親事?你是不是覺得祖母傻啊?她不喜歡鬥心思,並不表示她不懂,她不會啊。”
“我不是想讓她糊裡糊塗認下這門親事,我”
“那你是想讓祖母明明白白的認下這門親事,你是覺得祖母不敢當著你的麵拒絕這門親事,拒絕你和大舅母?你是覺得她弱,好拿捏?”如意打斷了韓大夫人的話,有點無奈的問道。
“我不是覺得她弱,她怎麼可能弱,她是強了一輩子,弱的是我。”韓大夫人抹著眼淚,抽抽噎噎道。
“你既然知道,你怎麼還會這樣做那?娘,這幾天是新年啊,舅父舅母他們是來上門拜見祖母的,可是,你看看,他們今天來侯府做了什麼事?他們是在算計祖母啊。新年新事的,開開心心的,坐在自己家裡,卻被上門的客人夥同自己的嫡長媳算計自己孫子的親事了,換你,你不生氣?”如意看著韓大夫人,恨鐵不成鋼。
“哪有這麼嚴重,我想著,平時她總是不見客,正好趁這次見麵,提一下也不無不可。萬一她一開心,同意了那。輕歌那丫頭除了黑點,其他又不差。”韓大夫人抹了抹眼角,停住了眼淚。
“娘,瑾弟的人生大事啊,你覺得是祖母一開心就會同意,不開心就會拒絕的?”如意對韓大夫人也是無力吐槽了。“就算今天祖母真被你們算計到了,收下了衣服襪子的,你覺得漠北的祖父和父親會同意嗎?”
“你爹憑啥不同意,我們韓家的姑娘哪裡差了?”韓大夫人坐直了身子,氣咻咻道。
“娘,這是你鬥氣的時候嗎?你覺得輕歌表妹配的上瑾弟嗎?不說門第差彆,就說容貌,輕歌表妹也不好看啊。”如意據實說道。
“輕歌那丫頭除了黑點,其他都很好啊,身材也好,五官也好。”韓大夫人反駁道。“關鍵是性格也好,小意溫柔,懂事體貼的。”
“你也說了她臉黑,她是黑點嗎?她是特彆黑啊。有句話可是說,一白遮百醜,一黑毀所有。就輕歌表妹這麼黑,放到上京城,她第一黑的排名妥妥的。
還有,你說她性格好,溫柔體貼,你怎麼看得出來的?就憑她在你麵前做的端茶遞水的事?那和一個丫鬟做的有啥區彆,春畫都比她好看。如果你覺得這就是溫柔體貼,那你還不如給瑾弟多安排幾個丫鬟服侍那。”如意不屑一顧。
“你”韓大夫人被如意懟的張口結舌。
“不說父親同不同意,他或許看在你的麵子上,隻要瑾弟不反對,他也有可能同意這門親事。但是你想想祖父,他會同意嗎?如果讓他知道今天的事情,真讓輕歌表妹做了瑾弟的媳婦,你信不信?祖父會直接從漠北殺到大舅父家,不把大舅父揍一頓,我就跟你姓韓。”如意一個直線球擊過去。
一想到自己那個火爆脾氣的公公,韓大夫人有點瑟縮。當時他反對自己和夫君的親事,真的直接就把裴靖陽給打得遍體鱗傷,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就是因為裴靖陽偷偷的請了官媒越過他,去韓府說親了,當時還差點把裴靖陽逐出裴府,廢了他的世子之位,讓他到韓府做上門女婿了。
韓大夫人的眼淚又開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了。為啥韓府的姑娘親事就那麼難那。自己當初差點絞了頭發才嫁給了裴靖陽,可輕歌比她更難,看現在的樣子,就算絞了頭發也不一定能打動裴老夫人和瑾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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