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綜合式大樓i的落地窗玻璃往下看,西九龍的夜景儘收眼底。
巨型聖誕樹從晚上五點開始點起,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聖誕樹前麵,拍照、慶祝、熱鬨非凡。
“牛奶!”一個玻璃杯推到了麵前,毫不猶豫地,拿起了,慢慢品嘗著,原來,習慣了,也沒那麼難喝。
“實在想的話,可以打個電話!”
“不知道說什麼。”
“你這樣不會隱藏情感,以後,朋友都會沒得做!”邊境歎了口氣,拿了一個坐墊,坐在了“小可憐”麵前,她已經沒有轍了,自從那天離開了醫院,馮曉君便陷入了無限的憂傷中。
這種憂傷來得洶湧澎湃,太突然,無奈下,隻好帶著她回了香港。
“那你教教我!”馮曉君拉著邊境的手,邊境才發現,儘管在空調房中,她的手竟然那麼冰冷。
我教教你?我如何教你,我自己也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我跟你一樣,曾經也遇到一個讓我難以忘懷的人,而且這個人比我小,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叫什麼。”
“不知道他的名字,又怎麼知道他比你小?”
“那年我19歲生日,跟大學同學在酒吧玩,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要在酒吧找一個陌生人接吻。那時候年輕,天不怕地不怕,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個筆挺的背影,不知怎麼的,上了頭,就徑直走過去,不分青紅皂白,抱著一頓啃,哈哈哈,啃完了,才發現,那個人是個女孩子!我都驚呆了!”
馮曉君才驚呆了呢,她情不自禁問道:“那後來呢?”
邊境笑著笑著,眼中露出了憂傷,娓娓說道:“我想逃跑,卻被那個女孩子一把抓在了手腕上,然後,她抓著我也是一頓啃,說這樣才公平,啃完,放開了我。但是,我卻不想走了,問她,敢不敢晚上開房。”
馮曉君嘴巴半張著,這個故事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不敢再問。
“她說,有什麼不敢?反正也得不到自己愛的,跟誰都一樣!我明知道自己是被當成了備胎,鬼使神差的,還是跟她去開了房!你說,是不是很離譜?”
邊境摘下了眼鏡,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跟一個才認識不久的小孩子說這些,但打開了的回憶再也關不上了。
“到了房間,她比我還緊張,我才知道,她還小我幾個月。是我主動去脫的她的衣服,我問她,為什麼一個女孩子喜歡穿襯衫,害得我認錯。她說喜歡的人,愛穿襯衫。我問她,喜歡的人是不是有了女朋友?她說,不僅有女朋友,跟女朋友還很恩愛。”
邊境繼續說道:“我問她,這樣,還能做朋友嗎?她回答我說,可以啊,就假裝很討厭自己喜歡的人,不僅可以做朋友,還可以跟喜歡的人偶爾有肢體動作!這樣,就滿足了。隻不過,偶爾一個人的時候,會有些傷感,恰巧被我碰到了。”
馮曉君感覺好心疼,“即便她心裡苦,也不應該找你做填補。”
“你心疼我?”邊境看著玻璃窗外的夜景,卻說:“可是,我聽了她說的那些話,好心疼她。我去親她,從額頭開始,輕輕地,親她的臉頰、嘴唇、脖子、耳垂、胸口。她的胸口很特彆,有一顆痣,這顆痣簡直把我的魂魄都收走了。以至於以後的漫長歲月,我再也沒法跟其他人親熱了。”
馮曉君感覺怪怪的,情不自禁把身體縮了起來。
“我親著她的痣,就在這時,她卻一把把我推開了,對我說對不起,剛剛隻是開玩笑。然後快速把衣服穿上了,還讓我打電話給我朋友,讓朋友來接我回家。你說可笑不可笑,這個荒唐的、半途而廢的一夜情!”
邊境戴上了眼鏡,站起身,把外放的情緒收斂了,用手指敲了敲“小可憐”,總結道:“所以,可以考慮假裝討厭陳羽西,不僅可以做朋友,說不定以後還可以拍拍肩、拉拉胳膊、甚至擁抱一下呢!”
馮曉君被邊境這段奇遇深深吸引了,仰起臉,看著邊境問道:“後來呢?”
“後來?沒有後來!”
邊境笑嘻嘻道:“你相信我這個故事啦?真是個單純的小孩子!看來,我講故事的能力一流啊!”
“隻是個故事?”馮曉君皺了皺眉頭,覺得邊境真是討厭,騙得她心疼了半天。
“對啊,不然呢?”不然要跟你說,我一直在找她嗎?為了她,加入偵探公司,為了她,一直在找代餐,為了她,一直守身如玉?!
那我以後還怎麼在你麵前裝逼?!
“哦!”馮曉君放輕鬆了身體,她趁邊境去泡咖啡的時候,拉開衣領往自己胸前看了一眼,那裡有一顆痣,一個她為此無比自卑的黑痣,一點都不好看,更不具有攝人心魂的魅力。
“我沒辦法討厭她,假裝不來,你這個故事裡的辦法,不適合我!”
馮曉君一仰頭,把牛奶喝完了。
“是是是,癡情種子,彆在這裡哀傷了,帶你去維多利亞港,看看繁華的夜景!這個世界,除了那些沒影的情情愛愛,還有很多更值得關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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