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一直不讓自己進門,吃了軟飯,又哪裡硬的起來。
這閆家的渾水,不易趟。
此時,閆衡的視線,從她身上一掃而過,並無停滯。擺擺手道:“去客棧等著!銀錢定給你送到。”
閆衡麵白心黑。從前在平洲軍營,沒少壓榨下麵的人。
如今在京中他是禁軍校尉,隻是礙於剛上任,路子不熟。不好斂財。
但憑他的手段,若是他想,總是有方法敲詐個倒黴蛋。
周雲若輕輕眯眼,她打量著女子,見她微微抬起下巴,和剛剛那副怯懦懦的樣子略有不同。
似是有所察覺,她突然看向自己,目光沒有躲閃,反而眸光中多了絲嘲諷意味。
周雲若皺了皺眉頭,手腕帶著茶盞轉了半圈。
而後嘴角翹起,輕笑道:“先前還說你與閆郎真心相愛,這會子又隻要錢不要名分,原來竟是個娼妓。倒是我高看了你。”
此話一出,女子神色大變。漲紅著臉,大聲反駁道:“我不是娼妓,我是良籍。”
周雲若用力撂下手中的茶盞,頗有氣勢。
上前猛的揪起女子一隻手,眼神淩厲,提高了嗓音道:“可你騙我銀鐲子,怎麼說?”
聲音一沉,冷然道:“隻憑這一點,我能把你的良籍給抹了。”
閆衡蹭的站起身,板著臉對她道:“鐲子是你自己給的,現在讓她還了便是。”
又強調道:“事是我二弟惹的,慌是我撒的。你揪著她不放,是要人都說你尖酸刻薄?”
她眼神似刀般射到他身上,冷光懾人。
“不虧是親兄弟,什麼都能平攤。”
扭頭看向老二娘子:“弟妹,她睡了你的男人,轉頭還問你要銀子,你當真咽的下這口惡氣。還是說你信她拿了銀子就能徹底斷了。”
“今日讓她出了這個門,將來在外頭生出個兒子來,要嘔死人的。與其讓他們在外麵瀟灑,不如弄進門,眼皮子底下看著,收拾起來也順手。”
閆二娘子聽罷,心頭一緊,她思索起來。自己進門,連生兩個女兒,她做夢都想生個兒子,可自打生完二女兒後,這肚子總不見動靜。要是萬一…………
她都不敢往下想了。
仔細打量著那女子的麵容,卻是個極好相貌,身材更是玲瓏有致。不像自己,原本五官平平,生孩子後又發了福。
這人呐,最怕比較。女人要是生了妒忌,心底是要生惡的。
妯娌兩人眼神交彙,像是達成了共識。
二郎背鍋本是一時之舉,可要真讓人進了門,兄弟鬩牆。這還了得。
閆衡剛要發火,閆母率先站了起來。
“我這做娘的不答應,誰也彆想讓她進門。”
閆二娘子怔了怔,隨即看向周若雲。
隻見她神色恢複平靜,壓根不搭理閆母,不鹹不淡的說道:“二人在平洲便有了首尾,誰知道廝混了多久。”
說著她目光盯向女子的肚子,沉聲道:“這肚中萬一揣了什麼,弟妹可彆怨人沒提醒你。”
閆二媳婦一聽,扭頭就對院裡的婆子吩咐道:“速速請大夫來,備好墮胎藥。”
話音剛落,女子驚懼的身形一晃,一支手本能的護在小腹前。
這一舉動落在閆二娘子眼中,滿心生刺。
女子下意識看向閆衡,咬著櫻唇,一瞬間淚如雨下。
這一哭,閆衡晃神,眼眸深處寒光一乍。
立刻抬高嗓音,嗬斥閆二娘子道:“無憑無據,胡說什麼?便是真有了,也是閆家的種,你若敢動,閆家定然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