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兩人顧不得的疼,急著去扶她,又怒視著閆衡。他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周雲若起身直直看著他:“好!就當我喂狗了。”
轉身快步走出了閆家大門。
街上,人煙稀少,她狠狠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氣。
回頭問石霞:“銀票收好了嗎?”
“收好了,還是主子有先見之明,早早的就讓我們揣在身上,不然白白喂狗,想想就來氣。”
周雲若稍稍安了心,隻要能離了這虎狼之穴,舍些珠釵華服,算不得什麼。
“主子,咱們先去醫館吧!您的手……”
“皮外之傷不打緊。”
眸子沉了沉道:“受了傷,總要讓人看見的。”
說罷,三個女子向城東走去。
陰沉的天,寒風有些刺骨,她出來時並沒有穿擋風的鬥篷。
此刻,臉被吹得生疼,鼻尖也凍得通紅。
發髻被風一吹,更淩亂了。
一輛馬車緩緩從她身邊駛過,又忽然停下。
馬車上,文遠探出頭,望著不遠處的身影,皺了眉,回頭對裡麵的男子道:“大人,是她。是那個拿您橘子送人的夫人。”
蘇禦執書的手一緊,掀開窗幕,一眼便望見那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身影。
怔了片刻,才鎖了眉道:“請她們上來。”
“是~”
文遠下了車,直奔那方而去。
“夫人,我家大人請您上車。”
周雲若回過頭,呼吸一滯,目光不覺落在停下的馬車上。
將耳邊的碎發撩到耳後,垂下眸子低低道:“替我向你家大人道謝,就不麻煩他了。”
文遠聞言,轉身回去。
周雲若也轉過身,腳下的步子卻不覺得急了。她不願他看到她此時的模樣。
身後,馬蹄聲由遠而近地傳來。
一聲“籲~”,車夫緊緊勒住韁繩。
馬車停在身旁,車簾打開,蘇禦看著她道:“上車。”
那是不容拒絕的口吻。
周雲若默了默,踩上車夫放置的方凳。
車廂空間寬裕,三個女子坐在側麵,蘇禦坐在上首,對麵是文遠。
車內燃著暖爐,暖氣鑽入毛孔中,身上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蘇禦不動聲色地捕捉著她每一個舉動。
目光落在她低垂的蒼白臉上,紅紅的鼻頭,長長的睫毛還微微顫著。
他清冷如水的深眸,有了一絲波動。將身旁的銀貂披風,搭在她的肩上。
一瞬間泛起不安的眸子,讓他心頭一緊。
喉結動了動:“怎麼弄的。”
淩亂的發絲,垂在耳畔,她默然地垂下頭:“不小心摔了一跤。”
“把手伸過來。”
聲音深沉而磁性,仿佛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魅力。
本搭在腿上的手,驀地收緊。
她抬起臉看他,輕聲道:“手好著呢!”
觸及他那雙深邃的星眸,銳利得好似能把人看透了。自己的謊言倒顯得幼稚。
她像個撒謊被發現的孩子,攤開手心,緩緩地伸到他麵前。
不知是否被那抹紅刺到了眼,他蹙眉,唇線抿得更緊了。
從一旁的匣子裡拿出一個小巧瓷瓶,倒在一方帕子上,仔細地敷在她的傷口上,繞了半圈,在手背處輕輕地打了一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