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她又道:“你莫要擔心這些,伯父好歹是三品的吏部官員,想巴結咱家的多的是,姑娘們不愁嫁。”
見她還要開口,就知道她又要犯倔性子,板了臉:“老實回平洲,待風波平息,伯父自有安排。”
周雲若鼻子一酸,自己雖沒有父親,卻有伯父護著,從小到大,伯父與伯母從未虧待過她,吃穿用度皆與大姐姐一般,想到此,她就有些愧疚。
“好了,彆哭了,記著以後遇事一定要先和我商量。”
想了想,周生承又問她:“你與蘇禦又是怎麼回事?可不許再撒謊了,實話實說。”
她緩緩抬起臉:“他······送我簪子,我沒要,夜裡······還翻過咱家的牆。”
“什麼?”
周生承顯然很是吃驚,這也太驚人了,眉間一沉,忙又問:“他輕薄你了?"
”嗯····也不算······不過我都給他講清楚了,他也答應了,以後不來了。”
周生承看了她良久,越看越覺得自家侄女這相貌沒得挑。想到今日蘇禦的震怒,他眸色深了深,輕聲問她:“若是蘇大人迎你做妾,你可願意?”
她搖頭:“不願意。”
“那要是聘你做妻呢?”
她也搖頭:“伯父,咱家高攀不上他。”
周生承一怔,這是當年他講過的話,可現在的蘇禦早已不是當年剛入朝的新科狀元,他如今是手握重權的內閣大學士,他若想,彆人怕是也攔不住。
不由的心間一動,端方持重的蘇大人為他家女兒翻牆頭,竟覺得有些隱隱自豪,想著若是有一日,他能恭恭敬敬給自己行禮,喚聲伯父。這一想,胡子都要翹起來了。
周雲若看著伯父,有些疑惑:“伯父,你笑什麼?”
周生承眸光閃了閃,清了清嗓子:“待你祖母壽宴一過,你就回平洲。”
他倒要看看蘇禦的態度,從紫雲院出來,陽光照在身上,周生承腰板挺得更加直了。
傍晚,周生承又將長子叫到書房,因裴氏一事,將元宏狠狠訓斥了一番。
元宏怒氣衝衝地回了裴氏房中,又將怒火撒到她身上。
裴氏委屈地哭出聲:“嗚嗚~你們周家欺人太甚,一個二房的和離女兒,個個當寶貝護著,把彆人都當成草。”
元宏被她哭得更加心煩:“我說的話,你竟是一點都沒聽進去,都跟你說了,彆得罪她,你偏不聽,如今好了,母親與祖母都知道了,我看你往後怎麼自處?”
裴氏起身道:“這日子沒法過了,就她有娘家撐腰,當誰沒有似的,我這就回家告訴父親。”
元宏一聽,頓時惱了:“今日你若敢出這個門,就彆回來了。”
“周元宏,你渾蛋,不就是她勾搭了蘇禦,你也想借著她攀高枝,我告訴你,這根本不能,蘇禦的母親是鎮北王妃,祖母是長公主,他那樣的家世,彆說是周雲若,就是玉姐兒和三房的書瑤也攀不上他。”
“她周雲若自甘下賤,進了侯府也是做妾的命,你們周家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啪~”
元宏竟打了她一巴掌,怒聲道:“做妾怎麼了?武安侯府人丁單薄,蘇禦至今沒有子嗣,她便是做妾,也比做普通人家的主母強,將來若是生下孩子,那就是蘇禦的長子,武安侯與長公主的第一個玄孫。”
“那可是流了我周家一半血脈的孩子,你看不上,你家姐妹怕是爭破頭,他蘇禦也不要。”
裴氏挨了打,又被他羞辱,哭著大喊:“我家姐妹才不會自甘下賤給人做妾,虧你周家還是清流世家。”
元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說得好聽,你怕是不知,前幾日五節會,你六妹妹見了蘇禦,眼睛都要看穿了,人家睬不睬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