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怎麼暈倒了?”
他背過手,慢悠悠的道:“去叫陳惟之。”
“太後是驚嚇過度暈倒的,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陳惟之把完脈後剛想告退,蕭瀾川就撫著額頭道:“朕看母後挺嚴重的,給她紮幾針吧。”
太後其實早就醒了,本想繼續裝暈想看看蕭瀾川會有什麼反應。
沒想到他會讓陳惟之給她紮針,而且一針比一針疼,疼得她忙睜開眼睛。
“皇兒。”
蕭瀾川看著她,讚賞道:“淮之的醫術越來越好了,有空也給外麵那幾個紮幾針,免得他們晚上總叫,惹得朕心煩。”
陳惟之想到那幾個慘不忍睹的人彘,沉默著應了聲。
提起人彘,太後驚惶道:“皇兒,你殿裡為何有這些恐怖的東西?”
沒鼻子沒眼的。
剛才,差點嚇死她了。
“母後不知,就是他們幾個刺殺的朕。”
“啊,是嗎?”太後憤怒,“那是否有查到主謀?”
蕭瀾川笑看著她,慢悠悠的回:“……未曾。”
太後不動聲色的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當她聽說蕭瀾川無事時,有多害怕。
要是被他查到,那她和毅兒都危險。
“那應該把他們都絞殺,怎麼還留著?”
蕭瀾川歎了口氣道:“母後不知,朕這一年來不知道怎麼了,總是失眠,不過昨晚竟然睡得很好,看來他們對朕還是挺有用的。”
真是變態。
太後想到之前算到的命數,心裡麵越發決定要聯合毅兒弄死他,不然死的就是她。
南枝在長秋宮休養了一個月,本以為蕭瀾川會來看她,結果自那天以後,他一次沒來,反倒是太後和貴妃秦靜儀來過一次。
太後來時雍容華貴,笑容滿麵,一副慈祥模樣。
“就是你替皇上擋了劍?”
南枝頷首低眉:“是的,太後娘娘。”
太後笑得越發溫柔:“是個忠心護主的好奴才,賞。”
南枝被賞賜了許多金銀首飾。
她跪謝後,太後竟握著她的手柔聲道:“好孩子,你長了一副好麵貌,如今又得恩寵住在這長秋宮裡,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不愧是活了幾十年的宮鬥冠軍,每句話都在試探。
南枝誠惶誠恐:“奴婢不敢。”
“這有什麼敢不敢的,隻要皇上喜歡,哀家也會喜歡你的。
不過皇上一直沒有子嗣,哀家擔心得很,你若是能為他誕下皇嗣,就算是皇後之位,你也當得。”
南枝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娘娘,奴婢不敢妄想。”
太後笑道:“你這孩子。”
說著,她瞧向身後:“季太醫,給她瞧瞧,看她身體好些了嗎?”
季太醫上前,讓南枝坐在椅子上,便開始給她把脈。
南枝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
太後越看越覺得上不了台麵。
她嘴角的多了絲笑容,可眼底的怨毒卻無法掩飾。
本來這一次蕭瀾川受傷,她和毅兒就可以讓江山易主。
可卻被這個不知死活的宮女壞了好事。
蕭瀾川堂而皇之的將她放在長秋宮,她又裝著慈祥母後,不宜對她動手。
可她仍舊擔心。
雖然她已經給蕭瀾川下了絕嗣毒藥,但貴妃秦靜儀懷過一次,即便沒了,也在她心裡種下了隱患。
她必須保證接觸蕭瀾川的所有女子都難以有孕。
好在季太醫診完脈後對她搖了搖頭。
太後這才放心的寬慰南枝幾句:“好好養著傷,以後若是願意了,可以來找哀家。”
太後不急著殺她,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她必須小心行事。
她走後,南枝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
蕭瀾川將她放在長秋宮,還是不夠信任她吧。
究竟是想試探她,還是想試探太後?
好在太後還裝著母儀天下的姿態,不敢對她動手,不然她有十條命都不夠活。
無嗣……
當初秦靜儀的孩子就是她動的手吧?
如果有一天她發現自己懷上了蕭瀾川的孩子,那表情該有多精彩呀。
太後去過長秋宮的事情,早被人事無巨細的上報給了蕭瀾川。
彼時蕭瀾川正拿著從人彘身上砍下來的手骨把玩,那些手骨被穿成了串,他玩膩了,有些意興闌珊。
聽到南枝的反應,倒是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