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花蛇張開嘴要咬她,被她按住了嘴巴,用小奶音凶巴巴的吼道:“我是公主,不準咬我。”
菜花蛇像是聽懂一般,乖乖不動了。
不知道什麼原因,四個孩子都百毒不侵,但蕭瀾川還是怕不安全。
那蛇咬到蕭承言沒事,他皮糙肉厚的,多咬幾口也無妨。
可咬到歲歲,他會心疼的。
他剛從歲歲那裡把菜花蛇騙過來。
就見一個太監急匆匆跑來。
他讓人將歲歲和承言帶了下去。
太監才道:“皇上,太後快死了,她死前說是想見您一麵。”
蕭瀾川來到鹹熙宮時,因為沒人打掃,那原本華麗奢靡的宮殿已經長滿青苔,爬上虎爬滿了宮牆,院子裡滿是落葉。
太後就坐在窗邊,她容顏憔悴,滿頭白發,眼窩凹陷,身形消瘦,已是將死之人。
屋子裡有股潮濕腐敗的味道,像是死了老鼠。
蕭瀾川遠遠的站著,並不上前。
太後許是耳背眼花,沒有瞧見他。
薑福來上前提醒道:“太後,皇上來了。”
太後這才顫顫巍巍的抬頭:“川、川兒?”
見到蕭瀾川真的來了,她眼前一亮,跌跌撞撞朝蕭瀾川走來,最後卻摔倒在了蕭瀾川腳邊。
蕭瀾川沒有扶她,隻是垂眸冷眼的看著。
太後哀聲道:“川兒,母後真的知錯了,你原諒母後好不好?”
蕭瀾川淡淡道:“蕭景毅死了。”
太後仿佛聽到什麼噩耗,張大著嘴巴,眼睛瞪得圓圓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蕭瀾川看著她悲愴的模樣:“母後不再求情了嗎?”
太後看向他,眼裡帶了恨意:“就算是母後忌憚你想要殺了你又怎樣,你不是命大著沒有死嗎?”
“毅兒是你弟弟,你為什麼要害死他?”
蕭瀾川笑了,“所以母後不是後悔求情,而是為了蕭景毅求情。”
太後崩潰的想要去拉扯他,蕭瀾川忽然俯身,盯著她又道:“母後,你難道不知道,兒臣已經被你害死過一次了嗎?”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那裡麵的怨恨讓太後看得一顫,她動作頓住,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你……你什麼意思?”
蕭瀾川不答,繼續道:“母後,你何苦呢,曾經你一直是我最信任最喜歡的母後,父皇那般冷血無情的人,就算你背叛過他又如何,兒臣也不會因他動你半分。”
他話裡的信息量太多,太後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知道當時的皇後,和父皇是怎麼死的嗎?”
“皇後欺負你,所以兒臣弄死了她。父皇冷落薄待你,兒臣也弄死了他。”
在太後驚顫的目光下,蕭瀾川緩緩道:“所以,母後,你又何必非要置兒臣於死地?”
蕭瀾川轉身離開。
太後愣愣的坐在地上,明白過來什麼的她,眼淚一大顆一大顆的砸了下來。
原來,她根本不需要做什麼。
“川兒,對不起,母後錯了,這次母後真的錯了。”
太後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可這次,她什麼都抓不住了。
她整個人往後倒去,望著那淒冷的宮牆,死不瞑目。
“皇上,太後死了。”
身後薑福來跟了上來。
蕭瀾川沒有說話,他看著眼前的宮殿,一切好像在瞬間失去了生機。
直到他看見了不遠處站著的南枝。
她穿著一身青色長裙,頭發被絲帶隨意挽起,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麵時。
那時,他坐在龍椅上,輕睨著宴席上的所有人。
他看著那些刺客,不避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