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堯混身都是力氣,雖然隻用了三成力氣,可攜裹的氣流,還是拂動了南枝鬢角的碎發和衣裙。
南枝在槍尖一寸之前險險停住,她睜著眼睛,臉色微白,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若是她沒有停住撞了上去,定是必死無疑。
明明被嚇得半死,可卻出乎意料的沒有癱軟倒下。
倒是有幾分魄力。
穆堯收起槍,看向身後追來的靜默,聲音沉穩有力:“你為何追她?”
靜默看見穆堯,心虛的藏住了手裡的帕子。
“沒什麼,奴婢隻是帶著少夫人去給夫人請安而已。”
靜默的心虛太明顯,穆堯不可能看不出來,不過他還是看向南枝,明知故問:“她說的是真的?”
他想看看南枝到底會怎麼辦?
是懦弱的應和,還是勇敢的反擊。
如果她很懦弱,他根本不會幫忙。
出乎意料,但又在意料之中的,南枝看了靜默一眼,搖了搖頭。
她手中比劃中一個四四方方的形狀,然後又指了指樹上潔白的玉蘭花,她抿著唇搖了搖頭。
她沒有說話,穆堯竟然看懂了。
倒是沒讓他失望。
穆堯不介意幫她一把,他睨向靜默。
靜默還想往衣袖裡藏,將她小動作儘收眼底的穆堯,轉動了一下手裡的銀槍,眼神如鉤,凜然無比。
“拿出來。”
靜默被嚇到,隻能將帕子拿了出去。
在兩人驚詫的眼神中,穆堯將銀槍劃過手心,血珠順著濺落在了帕子上。
“等一會再拿去交差,告訴夫人,少夫人很累,就不過去請安了。”
靜默接過帕子,聽著穆堯的一番話,深感意外。
她還有些恍惚,又聽見穆堯警告道:“若是我聽到的是另外一個版本,你也不用留在穆家了。”
穆堯身上上位者的氣勢太濃重,三言兩語就足夠有威懾力。
靜默哪裡敢亂說。
規規矩矩的應下了。
靜默一走,穆堯剛想繼續練槍,一抹馨香就靠了過來。
熟悉的味道,穆堯看著猝不及防拉起他的手,滿眼擔憂的用絹帕幫他止血的女孩。
“大膽!”
穆堯從未與女子這麼近過,極不自在的嗬斥著。
可女孩隻是僵硬了一下,又繼續幫他吹起傷口來。
她的手太小,還沒有他的一半大。
白雖白,可手指間卻有些不該有的繭子。
也不知道從前都做了些什麼。
不過再有繭子,可他的相比起來還是柔軟了太多。
瞧她這麼擔心的樣子,穆堯不以為意。
這點小傷,根本不至於。
他冷漠的抽回手,“你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