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說話啊。”
見兒子雖跪了下去,可趴在地上一言不發,白發蒼蒼的莊玄抬腿就是狠狠一腳。
“醫盛見過師…師祖…”
莊醫盛跪在地上,雙臉燒紅,整個人羞愧難耐,心裡極其憋屈鬱悶。
他實在不想下跪,可他清楚若自己再有所遲疑,老爺子肯定會再次狠狠抽自己兩耳光。
而且他擔心自己會把老爺子給氣過去,那到時他們莊家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畢竟自己可是一直子萌父蔭,享受著父親的高深醫術帶來的諸多益處。
“師父,都怪我日常教育犬子無方,讓您見笑了。”
莊玄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兒子莊醫盛,然後尷尬又恭敬,滿是歉意地對白楓躬身說道。
看著這一幕,白楓不好說話,隻是淡淡地笑了笑。
“趕緊滾一邊去,彆礙眼。”
見師父臉上帶著笑意,莊玄心中長鬆了一口氣,又狠狠踢了莊醫盛一腳。
被踢了一腳的莊醫盛,迅速起身連滾帶爬地躲到一邊,因為羞愧腦袋直接垂到了胸前。
啪啪!
又想到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他感覺自己是當著諸人的麵,狠狠被自己抽了幾耳光。
他也沒想到這叫白楓的年輕人,竟然就是老爺子每次回來,都念念不忘的師父。
而且回過神的他,也相信老爺子沒有糊塗沒有認錯人,因為老爺子以前跟自己說過,五年前老爺子在海外遇到的神醫很年輕。
也正是老爺子那次回來後,根治了好幾個疑難雜症後,讓他們莊家傳承了幾百年的醫藥世家身份地位重煥光彩。
此時,看著一聲不發,麵容羞愧的莊醫盛,和喜笑顏開,又神情恭敬的莊玄老神醫。
蕭家家主蕭赫和臉頰還掛著淚珠的吳宇安姐弟二人,全都有些傻眼,他們感覺這好像做夢一樣。
在他們的認知中,白發蒼蒼的莊玄莊老神醫,曆來都是和顏悅色,儒雅翩翩。
可今日竟勃然大怒,當著眾人的麵,連踢帶踹狠狠扇了自己的兒子莊醫盛兩耳光。
“師父,這幾年我去了很多地方施醫,可都沒能遇到您,沒成想竟在家鄉遇到了。
當初弟子要拜您為師,您無論如何都不答應,可弟子說若能再有相見的機會,您就不能拒絕弟子。
如今我感到自己大限將到,可天意讓我們再遇,這說明我們真有師徒之緣。”
心境依舊難平的莊玄,笑得跟個孩子一樣純真,甚至眼底深處還有一絲淚瑩,話裡話外都是我們是師徒,您是我師父,我是您弟子,這次您不能拒絕我。
“是的,看來我們真有緣分。”
看著滿頭白發,卻開心不已的莊玄,白楓不由會心笑了笑,他也想起了這事。
他知道自己若繼續拒絕,那可能會讓這老爺子心中留下永久的遺憾,那樣就真對這老爺子來說是最大的傷害。
“弟子莊玄拜見師父。”
莊玄身軀一顫,整個人已淚如水下,說著就打算躬身下跪。
“莊老,您若繼續這樣,我可就不答應了啊。”白楓忙忙扶住莊玄,笑著開口道。
“哈哈哈,好,我知道師父不拘小節。”莊玄一把抹去眼眶的淚水,整個人是開懷大笑。
看著神情動容的莊玄,包括白楓在內,諸人心中都震動不已。
“莊老……”
足足好幾分鐘後,吳宇安才恭敬地看向莊玄,同時他對白楓的神態也充斥著敬意。
畢竟能讓莊老神醫自降身份,主動下跪,求著當弟子的年輕人,說明這叫白楓的年輕人,真的不簡單。
“吳家小兒,如今有我師父在,你父親命大,他有救了。”
這時,激動興奮的莊玄老爺子,也終於平靜了下來,然後笑著看向吳宇安,語氣中滿是驕傲。
“遲疑什麼,還不快拜謝我師父?”莊玄皺眉看向吳宇安。
“不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