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逸舟暗中腹誹,這老家夥,倘若知道程少甫這樣的內門弟子,在澹羽的手中慘敗時,絕對不敢像現在一樣囂張。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黃曉秋。
黃曉秋是清楚澹羽如何鎮壓程少甫的,可讓殷逸舟感到意外的是,此女一直沉默,並未談起這件事情。
“難道程少甫害怕丟人,沒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黃曉秋?”
殷逸舟若有所思。
至於澹羽,懶得理會這些。
元玲主動走上前,道:“老爺爺,你根本不知道澹羽哥哥的厲害,像他這樣的曠世奇才,是不會加入北冥神教的。”
“元玲小姐,你的意思是,我北冥神教的廟太小,容不下澹羽這尊大佛?”
伍慶隆揶揄道,明顯不以為然。
元玲眨了眨大眼睛,認真說道:“當年,我師姐加入北冥神教時,那位玄冰真君不是說了嘛,如果她沒有能耐繼續指導師姐修行,就會解除師徒關係,任憑師姐另覓出路。在我看來,澹羽哥哥真的進了北冥神教,恐怕沒有人能夠指點他修行......”
殷逸舟臉色大變,連忙喝止:“元玲,不要胡說八道!”
“殷道友莫要責罵元玲小姐,她年紀輕輕,不諳世事,可以理解。”
伍慶隆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隻是,我實在好奇,這位來自梁國的澹公子有什麼能耐,竟然能夠讓元玲小姐認為,他比若曦更加出色?米粒之珠,也放光芒?”
這番話語,顯然是對元玲的評價不屑一顧。
元玲剛想反駁,隻見竹椅上的澹羽眉頭皺起,問道:“怎麼,你想跟我比試一下?”
殷逸舟渾身發顫,暗道不妙。
一直沉默的黃曉秋,眸子中泛起一絲錯愕,這家夥居然敢挑釁伍師伯,他不想活了?
伍慶隆臉色陰沉,眸光宛如利劍,道:“聽澹公子的口氣,是對老夫的話感到不滿嗎?”
“你廢話太多了,本少對加入北冥神教毫無興趣。其次,如果你再敢大言不慚,我不介意讓你知道,螢火豈能與皓月爭輝?”
言畢,澹羽躺回竹椅,閉目養神。
霎時間,伍慶隆肺都要氣炸了,臉色鐵青,須發怒張。
他沒想有想到,一個來自窮鄉僻壤的青年,膽敢如此無禮和傲慢!
殷逸舟心中一歎,抱拳行禮,道:“還請前輩息怒,恕在下直言,倘若你和澹公子起了衝突,會吃大虧的。”
“殷道友,你是在警告我嗎?”
伍慶隆厲聲質問,神色不善。
他身為北冥神教的護教長老,彆說在這樓蘭州,就是擱在整個雪楓帝國,也是讓無數修士膜拜的存在。
如今,一個來自彈丸之地的青年,不知好歹地冒犯他,就連殷逸舟這樣的晚輩,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在下肺腑之言,還請前輩勿怪。”殷逸舟說道。
就在這時,黃曉秋終於開口了:“伍師伯,章師姐還在修煉,若是驚擾到她,就不好收場了。”
隻可惜,她的這番話,並沒有起到勸阻的效果,反而是在火上澆油。
伍慶隆霍然起身,憤怒地說道:“方才,看在若曦的麵子上,老夫才沒有跟爾等一般見識,可現在,這幫井底之蛙出言不遜,叫我如何能忍?”
他的眼睛看向殷逸舟,語氣冰冷:“我隻問一次,你是否要替這小子出頭?”
“以在下的能耐,還沒有資格替澹公子出頭,前輩若是執迷不悟,可彆怪我沒提醒您。”殷逸舟說道。
伍慶隆怒火中燒,道:“哼,老夫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立刻閃到一邊。”
他的目光看向竹椅中的澹羽,滿臉不屑,道:“小子,如果你現在給老夫磕頭認錯,還可以免去一死,否則今日休想活著離開!”
黃曉秋也看向澹羽,眼神異樣,這家夥未免太自負了,真的以為打敗了程少甫,就不把伍師伯放在眼中了?
元玲的心中湧起濃濃的失望情緒,一言不合,就要殺人,這北冥神教的長老未免也太無恥了!
澹羽從竹椅上起身,看著滿臉怒容的伍慶隆,道:“既然你急著投胎,我可以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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