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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宴摧能搞到的假身份隻是平常差役之類,這回竟然一進黑市就碰到個兜售拓荒人身份令牌的中人,說對方急需一筆上品靈石,所以把令牌抵押出去一個月,要價比平時低很多,且有秘法能夠讓令牌短暫易主。
抵押這個事,宴摧很熟。
他抵押本命劍除了換得靈扇之外,還有三百上品靈石,可以說是空前的富有,於是很豪橫地花了所有靈石買下拓荒人專屬的烏木令牌。
平常白堤黑市上交易的烏木令牌極少,主要是因為這東西並不難得,隻要身份背景沒有問題,各方麵測試合格便能獲得,倘若能力不行就算買到令牌進秘境也純屬找死,所以願意花高價買令牌的人,九成九是身份經不起查,所以有一段時間歸一樓樓主暗戳戳放出一批令牌釣魚,大賺一筆之餘,還狠狠抓了一批天通門暗樁,打那以後,就連天通門都不會在黑市買令牌了。
再加上歸一樓對此行為懲罰嚴厲,為了那點靈石不值得冒這麼大的風險,一般情況下倒買倒賣的中人都懶得費事。
交易之時,宴摧心知多少點不牢靠,但“拓荒人”這三個字像是磁石似的,牢牢吸引住他的目光。
當時他在心裡默默告誡自己:就是買來過過癮,肯定不會進秘境。
誰知才拿到手不過半個時辰,令牌就亮了。
彼時,他想:就去看看,情況不對立馬離開。
待站到勤務堂中,他發現情況確實不太對勁,立刻便明白這個拓荒人之所以會冒險抵押令牌就是為了逃避任務,若是不想被發現就必須有人頂上,所以才到黑市碰運氣看看有沒有一個“大冤種”撞上來。
道理宴摧都懂,但雙腳有它自己的想法,像老樹紮根一樣定在原地一動不肯動。
就在他用儘意誌力挪動腳步轉身欲走時,突然看見師玄瓔跟著靈師進門。
那一刻他內心劈成了兩半,一半在想“富貴險中求,我進秘境是為了抱大腿,同生共死的情分讓人多難拒絕呢”,一半在想“師門供我這麼多年,就是為了保我平安,恩重如山,不可辜負”。
誰知道歸一樓的靈師辦事如此利落,一句廢話都沒有,就在他掙紮猶豫這會兒,令牌便被招走。
於是,宴摧就這麼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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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進入塵芥之後直接失去自我意識,莫名其妙成了羲女中的大祭司,直到方才突然聽見師玄瓔嚷嚷的聲音才清醒過來。
事情並不曲折,但是他心路曆程很複雜,每一步決定都有不能為外人道的心思。
他明白,有些事一旦解釋不清楚,他的整個行為都會顯得特彆可疑。簡略地講了一下“買了身份令牌導致誤入”後,忐忑地等著盤問。
誰料師玄瓔聽罷隻是納悶:“這不挺簡單個事。”
在她說話間,宴摧感覺自己似乎正被一股神秘強大的存在凝視,他下意識去捕捉,卻隻回望到一片虛空,萬丈雲層之上似有神明垂目,冷漠猶如注視著螻蟻的視線將他攫獲,隻一眼便令神魂戰栗不已。
“既然你之前一直沉浸在幻境裡,應該知道很多信息吧?”師玄瓔在塵芥裡神魂不再受天道壓製,若是想,自然能分清真偽,不過令她驚奇的是,宴摧竟然如此敏銳,她隻是稍稍探查便被察覺了。
她催促:“怎麼不說話?”
宴摧回過神,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是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