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寒本以為今日會見到沈聽晚,來的時候還有些緊張,但沒想到卻撲了個空。
不過這樣也好,她如此謹慎,定然也不會輕信他人。
但現在對他來說,還有一件犯難的事情。
沈聽晚不信自己的話,她會不會還和上一世一樣,重蹈覆轍?
她有戒備心是應該的,但還是要想辦法得到她的信任才行,不然接下來的計劃很難完成。
想到這,宋知寒忍不住歎息一聲,看來自己還是要再想彆的辦法親自去見她。
翌日,沈聽晚用了早膳後,便準備帶著清雲一起去白鹿書院。
她既然已經決定要讓兩個孩子念書,那自然是要送到京城內最好的書院裡去。
白鹿書院可以說是京城中排在榜首的書院,世家子弟無不以能進白鹿書院驕傲,不為彆的,隻因為白鹿書院招收學子的要求很高。
哪怕你是官宦世家,亦或者富可敵國,隻要是品行不端,不論是什麼身份,都會被直接拒之門外。
沈聽晚年幼時,也是在白鹿書院的女院習字念書。
拜帖已經送去了,因著她本來就是白鹿書院出來的,所以院長接了她的拜貼,允她過去。
清雲讓人早早準備好馬車,又仔細給沈聽晚拿了厚實的披風,二人這才出了寧遠侯府。
馬車一路行駛來到白鹿書院的門口。
因為昨日給了拜帖,所以門口的小廝並沒有阻攔沈聽晚。
“可是寧遠侯府的裴夫人?”小廝主動上前,禮貌的詢問。
“正是。”沈聽晚應聲。
“請隨我來吧,院長剛剛有事離開了,不過席先生正在後院教書,夫人可先在書院內自行看看,等先生過來。”
清雲被留在門外等候,畢竟是學子念書的地方,進了太多的雜人有擾清淨。
沈聽晚一路跟著小廝來到偏院,讓她在此等候,便直接離開了。
她清楚的聽到學子們的朗朗讀書聲。
多年沒有回來,這一下讓她覺得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年幼之時。
沒有那麼多的陰謀算計,每日隻想著完成課業之後就可以隨意做些什麼。
可如今,一切早已物是人非,白鹿書院中依舊有學子在念書,但一代新人換舊人,她也早就不是當初心思單純的沈聽晚了。
出神的時候,身後傳來腳步聲,沈聽晚斂眸起身。
“裴夫人,在下席玉,是白鹿書院目前的教書先生,學子入院也是由我負責的。”
溫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沈聽晚轉身,這才注意到一襲白衣的男子正站在距離她幾步遠的位置處。
席玉?
沈聽晚倒是聽說白鹿書院換了新的先生,沒想到卻是這麼年輕的一位。
“席先生,昨日我已讓人送來了拜帖,這幾日我打算收養兩位孩子在膝下,他們日後自然也有正當的身份留在侯府,讀書是必不可少的,今日前來拜訪,也是想和先生商量下讓他們入白鹿書院的事情。”
席玉聞言眸光微閃,他坐在椅子前倒了杯茶,又將茶杯放在沈聽晚的麵前。
“裴夫人,白鹿書院的規矩你應該也知道,隻看天資人品,其他一概不論,夫人若有時間的話,可以帶兩個孩子來書院看看。”
他麵色如常,雖然表現得十分平靜,但目光卻不自覺暗暗將沈聽晚打量了一番。
席玉也很想知道,這位裴夫人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可以讓自己那位好兄弟如此的割舍不下。
此番看來,倒是頗有禮數,相貌不凡,行為舉止落落大方,確實是大家閨秀的典範。
卻也僅僅如此,他看不出什麼太過特殊之處。
沈聽晚本想說什麼,但還未開口,就被突兀響起的聲音所打斷。
“席……”
宋知寒腳步匆匆,話還沒說完,在看到沈聽晚那抹熟悉的身影後,瞬間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