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我懂,我懂。”老傑克連忙安慰麥克尼爾,“我當然不會對彆人說出有關你的半點消息,再說他們知道我一個老頭子的個人信息又有什麼用?”
“我可沒想怪罪您,就是提醒您當心一點。萬一您真的發財了,可以免去不少麻煩。”麥克尼爾在旅館內停留了不到半個小時,又披上外衣出門了。他徑直來到附近的公共電話亭,撥打了達特曼上校留給他的辦公電話——希望上校本人這時候還在辦公室而不是出去花天酒地了。
“您好,請問您是達特曼上校嗎?”
“沒錯。您是哪位?”
“我是麥克尼爾。”麥克尼爾站在電話亭內,在這種高溫下出來到大街上打電話又是一種酷刑,“軍隊此前應該對海因茨·邁耶中尉進行了調查,您手邊有他的證詞嗎?”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許久。
“等一等,我去找。”
幾分鐘之後,達特曼上校的聲音才再一次響起。
“海因茨·邁耶中尉的證詞說,他親耳聽到阿達爾貝特·赫爾佐格少校在當天出發之前說【一定要宰了那個畜生】。”達特曼上校讀著其他人的證詞,“他這句話似乎是暗示赫爾佐格少校當時做好了行凶殺人的準備。不僅如此,赫爾佐格少校的其他熟人也表示,在那幾天,少校的情緒狀態非常不穩定。”
“……我聽到的消息可不是這樣的。”麥克尼爾產生了懷疑,“從上到下,對少校隻有好評,連批評都少見。”
“但是,他們一定和您說過少校有著種種類似被害妄想症的症狀。”達特曼風趣地解釋道,“這是我們之間的默契,因為我們eu是不允許精神脆弱或不穩定的人在軍隊服役的,如果有人以精神狀態問題指責赫爾佐格少校,他父親也會被連累。您得體諒他們,他們如此愛戴自己的長官,當然不會向外人隨便提供可能用來把長官送去絞刑架的證據。”
“我能理解,換做我也會這麼做。”麥克尼爾下意識地點頭讚同,這才反應過來他麵前並沒有任何人聽他講話,“中尉還提到赫爾佐格少校有兩次相當危險的冒險經曆,南非或是歐洲的媒體對此是否進行過報道?”
“沒有,您不會在任何媒體上找到相關內容,總督閣下自己施加壓力迫使輿論保持沉默。”達特曼哈哈大笑,“總督本人說這真讓人丟臉,他不希望他的兒子哪天又一次尋死之後還被人掛出來宣傳。如果您問我的看法,我認為軍隊保持高度警惕是件好事,現在總有些人認為他們一輩子都不會看到新的戰爭爆發,實在是盲目樂觀。”
麥克尼爾準備結束這次談話,但當他聽到達特曼上校說邁耶中尉會作為證人出庭時,還是決定詢問更多的細節。
“其他人是誰?”
“很多——就算是想要置赫爾佐格少校於死地的人,也找不出足夠的證據。無論是哪一方,他們都是通過各種推斷拚湊自己想要的真相。但是,其中大部分是軍人,恕我不能給您更多的權限去逐一尋訪。”
“……平民呢?”麥克尼爾想起了一個關鍵人物,“我記得是迪亞茲律師的司機最先報警的,他也是證人之一吧?”
“沒錯,你可以試著找他,不過要快。”達特曼上校點明了另一個重要事實,“否則,一旦您的行為被認定是乾預審判,咱們兩個都有機會蹲監獄。”
麥克尼爾決定立刻啟程,他在結束通話後,帶著老傑克離開了旅館,買了兩張回德蘭士瓦的車票。老傑克十分沮喪,他還做著發財的夢,麥克尼爾此舉可謂讓他的又一個美夢破碎了。
“如果運氣會來光顧您,它也不差這幾張彩票。”麥克尼爾和老人再一次擠上了火車,“得抓緊時間,機會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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