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一個明顯不是土著的人正在和他們交談,但是不到半分鐘之後那人就離開了。”羅伯茨描述道,“那人的臉色也很黑……我是說,他乍一看就是土著,但是麵部骨架不像土著,應該是長期在熱帶地區活動曬出來的黑色。”
“你居然能看出來對方的皮膚是什麼顏色,我懷疑你的夜視儀壞了……好,把方向記住,等打完這仗之後立刻彙報。”麥克尼爾說完這句話,向著附近巡邏的土著靠近。他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發出過大的響動,隻要不蓋過盛夏的野外樹林背景噪音,沒人能發現他。很快,麥克尼爾接近了第一個土著,這個巡邏兵的同伴可能是回到崗哨附近了,恰好給麥克尼爾留下了動手的機會。麥克尼爾抽出匕首,從後方勒住土著的脖子,乾脆利落地割斷了他的喉嚨。讓他感到驚訝的是,他的內心居然毫無任何愧疚感——也許他早就沒有這種感情了。
邁克爾·麥克尼爾將屍體平放在土地上,用枯枝爛葉蓋好,躲在一棵樹後等著下一個目標。片刻之後,他聽到了喊聲,那是另一個土著在呼叫他的同伴。叫聲越來越近,還帶著一些急迫。他不會找到他的同伴,因為類似的命運正在前方等待著。麥克尼爾毫不猶豫地從樹後轉身,回手一刀捅在來人的脖子上,右腳一勾將對手摔倒在地,而後又不放心地補了幾刀才罷休。確認兩名巡邏人員都已經死亡後,他招呼附近的隊友跟上他的腳步,準備發起總攻。
“想不到他們真的不堪一擊。”羅伯茨很是樂觀,“正好我們準備了閃光彈,馬上就能讓他們全都變成瞎子。”
“不,我們不能主動引來更多人注意。”麥克尼爾思前想後認為還是應當穩中求勝,他決定將小隊分成兩部分,左右夾擊,攻其不備。在確認自己已經瞄準了一名土著的腦袋後,麥克尼爾扣下扳機,打響了這場戰鬥中的第一槍。那土著的腦袋立即像西瓜一樣炸開了,但在麥克尼爾身旁的羅伯茨卻不滿地向地上吐了一口,口中罵道:
“又打偏了,這槍沒準頭。”
“是你自己本事不行。”麥克尼爾又開了幾槍,打中了另一個試圖從簡易掩體中竄出來的土著,“前進,保持壓製。”
兩人交替開火,一直來到樹林邊緣才停止,借著樹林的掩護繼續發起進攻。在敵方徹底喪失抵抗能力之前,他們沒有理由主動離開樹林出去挨打。羅伯茨擔任著火力掩護的角色,他偶爾也能擊中目標,隻是概率小得多。一旦敵人被密集的槍彈壓得抬不起頭,麥克尼爾就能心無旁騖地尋找自己的目標,並順利地將其擊斃。在換上新的彈匣後,正準備繼續開火的麥克尼爾突然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另一側的槍聲怎麼變小了?”麥克尼爾疑惑不解,“我又沒讓他們負責進攻,他們不會連火力掩護都做不好吧?”
“不知道,可能是等著我們主動出擊。”
所幸這時對方死傷慘重,無力繼續反抗。麥克尼爾決定結束戰鬥,他和羅伯茨一前一後走出樹林,衝向敵軍崗哨。不料,二人還沒跑出十步,隻見掩體中突然鑽出一個土著向麥克尼爾開火,幾發子彈打在草地上,離他隻有幾厘米遠。羅伯茨眼疾手快,舉起步槍對著敵人連射五槍,那名土著被當場擊斃,倒在掩體上。兩人衝進這個崗哨,除了十幾具損壞程度不一的土著屍體之外,並未發現任何通信設備或有價值的物品。如果羅伯茨發現的那個神秘人是布裡塔尼亞的使者或顧問,這些聰明人肯定不會輕率地把重要物品留給冒失的土著。
麥克尼爾和羅伯茨返回樹林,發現兩名隊員正拖著另一個人在樹下休息。羅伯茨正要責問隊友的失職,但當他看到躺在地上那人腦門上的彈孔後,就問不出來了。
麥克尼爾依舊保持持槍動作,向著隊友問道:
“他是怎麼死的?”
“流彈!……運氣不好,喝水也能嗆死。”
“又不是你們兩個被擊中了,你們怎麼停火了?”羅伯茨心底那點火氣又湧上來了,“今天要是敵人再多一點,沒了你們這邊掩護,我們得全體陣亡——”
“行了,少說幾句。”麥克尼爾拍著對方的後背,“要是你死在我身邊,我也會被嚇到的。”
眾人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具屍體,有人認為應當就地掩埋,羅伯茨建議等待上級的答複。他們是為了賺錢才來到這裡,萬一小命不保,軍隊至少要讓他們的親朋好友得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說,他們會給死人發撫恤金嗎?”
“兄弟,記住,這件事從未存在過,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死了,半分錢都拿不到。”麥克尼爾歎了口氣,“警備軍的外勤人員也領不到,更不要說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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