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鎖定目標後單獨發送吧?”
“沒必要。根據他們當前的立場和nff內部已有派係成分,他們會選擇把情報和其他人分享而不是獨吞。畢竟,萬一他們的派係完全失敗……”麥克尼爾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彆忘了,nff從來不會在失敗者身上浪費資源,這就是他們的生存法則。”
搞定了戰友們之後,麥克尼爾需要獲得亞當·希爾特的同意,他還沒有大膽到認為自己可以瞞著nff離開墨西哥而不受任何懲罰的地步。出乎麥克尼爾意料的是,亞當·希爾特得知麥克尼爾打算去歐洲取證調查後,甚至沒有仔細詢問他到底準備調查什麼,就口頭批準了麥克尼爾的要求。
“多調查總歸沒錯,這個勞爾·裡維拉和佩裡一樣,心裡隻有生意。”希爾特到了這時候還不忘借著調侃裡維拉的機會表示他對佩裡的反感,“哪怕裡維拉以後死心塌地做我們的盟友或是走狗,手中握著對他不利的證據總歸能讓我們有更多的把握控製他。你就儘管去調查吧,假如其他人問起來,我就說這是我的命令。”
“多謝理解,希爾特顧問。”麥克尼爾立正向希爾特敬禮,仿佛對方也是一名現役軍官一樣,“對了,您認為我們適合在什麼時候收網?”
“隻要勞爾·裡維拉還打算和我們合作,我們所遭受的任何衝擊都會首先由他承擔損失。”希爾特似乎毫不在意裡維拉在整個事件中的立場,“你不要擔心我們的情況……有這麼難得的機會去抓裡維拉的把柄,你的工作才是第一位的。”
亞當·希爾特或者說nff的辦事效率依舊高得令麥克尼爾望塵莫及——他很快得到了新的假身份,並打算用這個身份登上前往荷蘭的飛機。再一次看到機場大樓時,他幾乎要歡呼起來,這一回他近乎完全奪回了主動權。隻要讓真正掌控局勢的人認為自己還有利用價值,麥克尼爾就不必被當作隻能執行簡單任務的工具。勞爾·裡維拉的利益無關緊要,精明的商人永遠有機會保住自己的利益,nff略微向他施壓或許還會讓那些因他的產業而受害的平民獲得喘息之機。
他的好心情被其他旅客的對話打斷了,幾個提著箱子的旅客小聲地談論著昨天在柏林發生的慘劇。eu方麵堅持聲稱這就是煤氣事故,然而沒有人會相信這種說法。伴隨著大量上傳可疑影像的賬號瞬間消失,eu封鎖消息的舉動也變得越來越明顯,這愈發地讓外人認為柏林發生了eu認為絕對不能對外公布的恐怖事件。
因觀點不同而爭論著的人們沒有意識到另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這些和社交媒體有關的網站大多是美利堅合眾國在控製,為何合眾國會選擇幫助eu掩蓋真相?合眾國不會希望看到歐洲重新崛起並脫離自己的控製,以至於它讓英國成為了用來給歐洲製造不穩定的最好工具。
麥克尼爾搜索了和柏林有關的新聞,得到的回答無一例外都是煤氣事故。
“奇怪,我沒聽說過德國有什麼年久失修的煤氣管道出現事故的新聞……”
抱著重重疑慮,麥克尼爾登上了飛機。這天天色略微陰沉,飛機拖延了很久才出發,有些不耐煩的麥克尼爾明智地選擇了在飛機上打盹。他睡了很久,發出的呼嚕聲毫不意外地吵到了附近的旅客,以至於當他醒來後麵對著周圍旅客的憤怒凝視而一臉茫然地做出應對。
荷蘭,或者按照官方國名稱呼為尼德蘭,在麥克尼爾的印象中往往是和未來科技公司產生聯係的。未來科技公司總部位於荷蘭阿姆斯特丹,該公司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幾乎完全壟斷盟軍陣營的武器裝備研發和製造,最後打破僵局的恰恰是gd的崛起。有一些對公司的勢力擴張持警惕態度的評論家認為,gd削弱未來科技公司並非因為gd真的願意與之對抗,而是雙方之間形成了利益共同體,且未來科技公司背後的實力派以某種方式加盟到gd中,他們不再需要未來科技公司這個幌子了。直到第三次泰伯利亞戰爭期間,未來科技公司依舊存在,但勢力則大不如前,搖搖欲墜。當麥克尼爾把未來科技公司的故事講給年輕人聽時,這些生在藍區高牆之內的幸運兒從來都無法理解為何一個公司能夠擁有如此之大的權力。
除此之外,荷蘭給麥克尼爾留下的另一個印象則是負麵的:某些特殊產業的合法化。這裡的紅燈區可以算得上是全歐洲聞名,那個倒黴的銀行經理正是在紅燈區中稀裡糊塗地泄露了機密。麥克尼爾猜想,自作聰明的經理選擇紅燈區恰恰是擔心其他看似僻靜的場所會被操控。泄密的原因可能是對方預判到了經理的想法,也有可能是這種紅燈區的保密性本身就堪憂。
“紅燈區啊……”麥克尼爾站在機場門口撓著頭皮,“真是不想接近那種地方。”
他的養父詹姆斯·所羅門從其恩師和業界前輩馬克·傑米遜·謝菲爾德身上學到了清教徒式的禁欲主義,直接地影響了麥克尼爾。由於所羅門的言傳身教,麥克尼爾崇尚的是高尚的道德,鄙視縱欲。他想不通這些事情的樂趣何在,那些人本應把時間用在更重要的工作上。他不會在彆人麵前自命清高地吹噓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具有優越性,但要是彆人非得聲稱縱欲享樂才是最佳選擇,那麥克尼爾不介意讓這些人明白什麼叫老兵的鐵拳。
邁克爾·麥克尼爾看了看手裡的兩個手機,其中一個手機是他平時和其他人正常通話使用的,另一個則是用來轉移潛在跟蹤者注意力的。他用第二個手機給舒勒打了個電話,沒有接到任何回複。正當麥克尼爾失望地尋找出租車時,手機忽然振動了起來,這讓他連忙躲到牆角並接聽了電話。
“邁克……邁克?”
聲音來自雨果·方克,不是舒勒。麥克尼爾有些奇怪,這不僅因為雨果·方克的聲音模糊不清,還在於背景噪聲實在是太大了。雨果·方克怕是選了個車間打電話,要不就是在什麼實驗場地周圍異想天開地準備告訴麥克尼爾某些重要消息。
“你那邊噪音太大了,我聽不見……”
雨果·方克似乎根本沒聽到麥克尼爾在說什麼,他隻是斷斷續續地沿著自己的話往下說:
“記住……不要……相信……”
“誰?”
對啊,不要相信誰?麥克尼爾一頭霧水,他以前用類似的神秘主義語氣嚇唬自己的隊友,現在輪到他麵對未知而手忙腳亂了。埃貢·舒勒上一次幫他聯絡了亞當·希爾特,這一次也不會平白無故地讓雨果·方克專門從那種機密場所給自己打電話。舒勒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或者是要坦白什麼,可麥克尼爾又沒法飛回美國,再說舒勒現在的身份十分敏感,不能隨便和外人見麵。
“到底是誰?我聽不見——”
“……不要……回來,不要……讓……回來……”
通話中斷了。麥克尼爾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掛斷符號,內心無緣無故地產生了一絲恐慌。他強行壓製著不安,等到了一輛出租車,準備去仔細調查那個發生泄密的街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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